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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人犀眼见徐揽云皱眉在自己身前站定,可他的大脑却仿佛停止了运转,只看得清那张芙蓉如面柳如眉的绝世容颜,他无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竟然有些看呆了。
这丫头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能长的这么标致呢?细细弯弯的眉眼、小巧挺翘的鼻尖、因吃惊而微微张开的花瓣粉唇,映衬着那一身烟粉色的衣裙,娇娇柔柔中却是坚韧执着,连带着她双眼微动时扫动的纤长浓密的睫毛,都像是蝴蝶的翅膀,拍打着聂人犀的心儿。
徐揽云观摩如同原地石化的聂人犀片刻,并不晓得他这是在犯花痴。她以为他是被她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才装成石化模样想要避开她的提问,但她堂堂徐京府使怎么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呢?纵使眼前这蓝袍青年是殷罗的好友,也就勉强算是她徐揽云的朋友。
但规矩面前不提情分,这是大理寺一贯秉承的原则!
思及此,徐揽云皱眉抬眼,微仰头凝视着聂人犀那双没聚焦的眼睛,再次重复发问道:“聂少主,你这大半夜不睡觉,抱着怀里的玉菩萨驾马车到此处,是有什么事吗?”
“啊?”聂人犀被徐揽云清脆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也皱了皱眉,寻思他还没看够呢,她做什么要打断他呢?罢了罢了,这可是未来的聂家少夫人,打断就打断吧。
在心中宽慰自己两句后,聂人犀抬手指了指怀中的玉观音,将方才已经同官兵解释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实不相瞒,徐京府使,事情是这样的,大梁国宴举办完众宾客离场之后,我爹回房时,突然发现玉如意不小心把这尊玉观音落在了二楼雅间,你也知道玉如意那小气鬼的性子是吧?我爹便差我立刻给他送回府上,说要是磕着碰着一丝一毫,那家伙就可能趁机讹我们听闲楼一笔!我这不就来了?谁料我到了殷府,久久叩门无人应答,后来还是裁缝的二哥给我开了门,却告知我殷罗和玉如意子时初就出了府门至今未回……”
“等等。”徐揽云挑眉眯眼,面上是很明显的疑虑,似乎并不相信聂人犀的说辞,只见她凑近聂人犀一寸,伸出五根手指,径直点出了聂人犀编纂谎话中的漏洞,“一,你怎么知道这尊玉观音是玉六公子落在听闲楼的而非其他宾客?二,你怎么断定玉六公子是不小心落下的而非刻意留下送赠听闲楼?三,玉六公子确实视财如命,但他有那么坏吗?四,你明明都到了殷府见到了阿罗二哥,为何不将这玉观音交给他,让他替你还给玉六公子呢?这不比你再抱着回听闲楼要安全许多吗?这五嘛……”粉裙姑娘说到此处,环视了围在两人四周的御林军一眼,纤细手指轻点腰间芙蓉铜质令牌,对他们吩咐道:“都别在这守着了,去查查四周街道还有无可疑人等,聂少主的来意本使会问清楚,你们在此他可能随时会说谎。”
御林军们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眼后也不敢反驳徐揽云的话,收剑相继退去了。
“我?”说什么慌?我说的慌都是为了见到你啊我的徐大美人!
聂人犀伸出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眼中流露出被仰慕的女子判定为说谎精的不知所措。
徐揽云一巴掌将他伸出的那根食指打得弯曲,而后狡黠地眯眼笑了笑,继续道:“哼哼。五,就是聂少主你抱的这尊玉菩萨,今日国宴前,我带领大理寺卫军去检查听闲楼的布置时,曾在楼中一处展台上见过她,所以这根本就不是玉六公子落在听闲楼的,而是你特意为自己此次出行找的幌子,你的目的地也不是阿罗府上,而就是眼下的尹家。”
聂人犀望了眼自己被打的弯曲的指头,抿唇将那只手垂下,心道:他原本还在心中暗美,说徐揽云看着可比殷罗好斗多了,可今儿这么一对比,这俩分明哪个都不是善茬!徐揽云心思的缜密程度甚至还要比殷罗高一阶!真不愧是立志查清大梁所有不公案的女人啊,以后他们若是真成了亲,那岂不是他连偷着藏点私房钱的机会都没得?
“说吧,聂少主,你来这干嘛?莫非,尹家今日之惨案,与听闲楼有关?”
“你可别瞎猜,我的徐大京府使啊!”聂人犀被她这话吓得瞪大了眼,声线不由自主地提高,却吸引了一旁的御林军朝两人看来,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压低声音,干脆对徐揽云摊牌道:“我同你实话实说了罢!我来,其实是为了找你!”
“找我?”徐揽云皱眉,“你找我做什么?难不成有关于此案的线索要告知?”
自然是想找你赏月啊。这话在聂人犀双唇后“喷薄欲出”,却又一瞬间被他重新吃回了腹中,只见他轻轻摇头,认真回:“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在这皇宫南街见过殷罗?我适才就寝前收到了云鹰传信,信上说殷罗在此处受困,我便很是着急,左思右想才敢冒这个险,我也知道尹家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京府使你必然心烦意乱,贸然打扰求问,还请不要见怪。”
“你是说,你收到了云鹰传信,听闻殷罗在此处受困?”徐揽云面上逐渐浮现出警惕神色,“你怎么知道尹家如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这案子难不成真与你有关?”
见徐大美人一脸提防地打量自己,聂人犀深呼吸,皱紧眉头,这一下子说话也不过脑子了,竟道:“那我来之前肯定是派人查探了这皇宫南街的情况了不是?真跟我没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没有武功,我杀不了人,我这么善良,哪儿能干出这样的事呢?”
“你还知道尹家死了人呢?你是派了听闲楼中武功最高强的暗卫前来查探的情况吗?怎么御林军和我都没有发现呢?现下院中还有安泰司使坐镇,他可是大梁十大高手之一。”徐揽云眯着眼凑近他,两个人的脸几乎要撞在一起,但她眼中却极为冷静,像是提审犯人般发问:“聂少主啊,聂少主。你知道的太多了。且在我印象里,你与阿罗不是一贯针锋相对吗?你怎么开始这么关心她的安危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