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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临静闻言也不紧不慢的侧眸看向泗子亓,他眼底一片风平浪静,像是洞悉了某种东西般轻缓道:“若这邪骨人环不是剧毒,莫非是邪咒术?早听闻八清山芝鱼宫之所以被称为仙道宫,是因为宫中不单可以修习升仙之术,还有万千种天下罕见的秘术咒术,非凡人可见可碰,又听闻这秘术与咒术大多都是相辅相成,有阴有阳,有善有恶。”他说到这就不再说了,偏生那尾音是慢悠悠拖着的,多少带了些引人遐想的意味,仿佛后面那些没说完的话全凭听者脑补。
泗子亓看向他,虽然已知面前青袍男子的身份,但此时乍然听到他这么平和的将芝鱼宫中的事情点出来,还是有些超出预期的。
殷罗垂了垂眼,池临静话中的意思,宋鱼可能听不出来,但是她和泗子亓却是心知肚明。
邪骨人环存世已有很长时间,若是这其中真被注入或者加持了某种秘术,那放在芝鱼宫中定然还有其他原因,八清山地处大梁,芝鱼宫中却不止招收大梁国人,可三国内也是明令禁止咒术、秘术的。
思及此,泗子亓低头,望了一眼地上呻吟声渐渐变得微弱的少年人,思绪纷飞,他到这白河镇来,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他见的第一个如此这般的,应当也不是最后一个,他方才去给霄真人传信,问这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得到的回复却简短而生硬。
“若想救他,便要先寻到蜂奴。”他深深的叹出一口气,环视三人,深色慎重:“不过那家伙在八清山上学的便是隐宗,深谙逃遁隐匿之术,怕是不好寻找。而且如今白河镇的空气、水源都受到了邪骨人环的影响,你们不能久留,否则很有可能也……”
“也什么?”宋鱼皱眉急切发问。
殷罗挑了挑眉,替泗子亓回答宋鱼的问话,她视线重新回到那棕色麻衣的少年身上,只道:“变成他这样。”
宋鱼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狰狞。
池临静则还是平和从容的,他周身有真气护体可保刀剑不入百毒不侵,只要真气还在,这邪骨人环对他就没什么影响,但是殷罗不行,她修习的那金针功法,本来就要依靠真气回环,况且她每次战斗力达到巅峰的时候,大抵都是动用了禁术。
自从上一次在镜庄遭到重创之后,她的内力就不再似之前那般深厚稳定了,现在要是再用真气护体阻绝外界,怕是不甚容易。
宋鱼常年跟随马车队押镖,武艺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武艺、内力、真气,这是三码事。“那怎么办?少舵主还没找到……”宋鱼嘀咕一句后,向泗子亓走近一些,抱拳行礼道:“公子,实不相瞒,澜姑娘和夜公子都是我请来帮忙寻找我们家少舵主的,她被一名黑衣少女带到了这儿,至今还没有下落与讯息……”原以为她说出这番话是为了让泗子亓也帮忙找寻宋六晓,谁料宋鱼不按常理出牌,到这直接转了话锋:“若是找不到少舵主,那我活着也没什么用处,随便变成什么样。”
泗子亓微微瞪眼,双唇也不自觉的张开。
她说什么?
殷罗嘴角微微僵硬,明显也没想到宋鱼会这么说。
池临静神色没变化,眼里却多了点赞许,这样忠心护主的死侍真不多见。
泗子亓缓了缓,全当自己方才放了个屁。他双手交叉,摸了摸食指上戴的宝玉扳指,又将视线转回到蜷缩在地的少年身上。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这少年已经没了动静,泗子亓手掌上翻,墨绿色真气腾跃半空,旋转着钻进少年的七窍。
“你在为他续命?”殷罗三步并一步跨到泗子亓身侧,一把扯住他酝酿真气的胳膊,想要阻止他这做法,“泗子亓,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呢吗?霄真人不是说了,你真气特殊,若是用在为人续命这邪门的功法上必遭反噬!”
“好啦,小澜。”泗子亓拽住她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移开,朝着门里痛哭到昏厥的年迈老妪看去,语气里稍微带着些分不清是自豪还是自嘲的笑意:“我怕什么?我就算死在这,老霄也会想尽办法再给我变一条命出来,可这位老婆婆不同,我方才查阅了白河镇中记录所有百姓名录的手札,这户人家只有这一老一少相依为命,若是这少年人死了,老婆婆未来的时日得多难过?我身为芝鱼仙宫弟子,口口声声说要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如果现在坐视不理,那我实在太打自己和芝鱼宫的脸了。”
殷罗皱眉不语。
“你……话里说的芝鱼宫,可是苍山之外北海以内飘忽虚渺的八清山芝鱼宫?”宋鱼越听这少年和澜姑娘的谈话,便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这芝鱼宫算得上是大梁境内最神秘的门派了,她宋鱼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能亲眼见到芝鱼宫中的人。
“当然了,天上地下,世间只有一个芝鱼宫。”
泗子亓这话音还没落地,宋鱼便扑通一声跪在了泗子亓面前,“求仙人助我宋家寻回少舵主!听闻许久之前白河镇就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那时候便是来自芝鱼宫的仙人救了这儿,现如今您也可以对不对?实不相瞒诸位,我们宋家镖局祖上便是出自这白河镇,虽靠押镖赚取活计,但都是良民……”
“等等?”殷罗截住了宋鱼的话头,“你是说,梧州城宋家镖局祖先,是出生在这白河镇?”
“对啊,这是梧州人尽皆知的事,我们宋家镖局的先祖本就是出生在这白河镇中一户普通渔民人家,青年时受到了游侠指点出走学习武艺,后来武功大成之后在梧州创立了宋家镖局,一至如今。澜姑娘缘何这么惊讶发问?”
得到宋鱼的肯定回答后,殷罗微微皱眉看向泗子亓,“你是不是以前跟我说过,这蜂奴在入芝鱼宫前原先姓宋,家住白河镇?”
池临静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句话中的关键字眼,兴许又是一件陈年旧事引发的案子,他偏了偏头,望着眼前星罗排开的房屋,肉眼可见的死气沉沉。
泗子亓乍然听殷罗说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啊?”
殷罗深吸一口气,忍住想将拳头暴揍在他脸上的冲动,不过她很快就缓解了怒气,在心中宽慰自己这泗子亓本来就脑子不好使,自己说的那么隐晦他当然不会听懂。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