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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罗环视面前空旷的五牙山脉,哪里还能看见半分岗哨的踪影?
这里的兵营驻扎都已荡然无存,只有山头上一些烧过的柴火炭灰说明了这里曾住过一大批人。她不禁想起渊缙王在祭先酒楼同她说的话,他说他不日便要离开灵州,走的也真是迅速,竟连带着这些兵力都撤走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半点消息传进周武官府。想来他确是很有手段本事,只是可惜了那些早早被运出灵州城的煤矿,不知去了何方、作何用途。
思及此,殷罗敛下眼帘,她心思转了两圈,便觉出颇多疑点来,纵使渊缙王再有本事,这些事情既发生在灵州界内,作为城中的直接管辖武官,周安岳总不会一点儿消息不知。
她微微侧眸打量向身侧的周安岳,一身棕灰色衣袍的健壮中年男子正指挥着进入石牢的侍卫们将牢中的伤残带出,他面部表情略显严肃,看着很是刚正不阿,但他的右手却一直隐在衣袍里,用了左手指挥侍卫行动。
啧,也没听说过这周安岳是个左撇子啊?
池临静见她皱眉思索的神态,上前搭话,他随殷罗视线望着周安岳,小声问:“你怀疑他与渊缙王有勾结?”
殷罗没接话,却有意地望了一眼负手站在玉如意身侧的梅承庭,这先前灵州城的岗哨看管那么严密,一只飞鸟都无法躲过,梅承庭又是怎么顺利逃出灵州城平安抵达朱瘦城的呢?要知道,纵使池临静和她,都为了躲避岗哨追击花了不少心思,梅承庭虽有武艺,但……
石牢中有阵阵腥臭味传来,玉如意不由得皱眉掩住了口鼻,面前伤重溃烂的人都是煤矿工,不知道被抓来多久才像如今这样奄奄一息,他一贯心软,便三步并两步走到周安岳面前,发了问:“这些可都是灵州城负责挖煤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