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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义见着嫡子这般凶残,顿时怒气填胸:“灏儿,你怎可在祠堂门口开杀戒!行之,将他的刀给我下了!”
陆行之有所犹豫,但还是奉令朝卿沉走去,此时陆灏开口:“谁若敢动那把刀,便是触犯忤逆之罪。”
卿沉双手将刀呈起,正色直言:“此刀乃长明王所赐,命奴相护小侯爷一生,除却身死,永不得下刀。”
陆行之要想取刀,就得先杀了卿沉,若杀了卿沉便是忤逆长明王之意。陆义作为长明王的儿子都不能动手,何况陆行之这个小辈。
陆行之默默退至旁侧。
“侯爷。”此时陆灏冷淡开口,只称侯爷,不作阿父,“你府内奴仆护主失责,我替你杀了终究也是为侯府省心。”
陆义看着这个与自己疏离的嫡子,心中难以痛快。他挥袖背过身去,叱声说道,“今日之事无非姊妹玩闹,但个个不知收敛,言行无状,若不有所惩罚,往后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来。你二人都在这里跪着吧!”
“阿父!”陆音吾极不愿受罚,她出声辩解,“是陆姩先讥讽于我,说我不是嫡女,说阿母算不得侯夫人!”
曲氏此时不作言语,低眉垂眼地站在旁侧,让人瞧着好似真的心怀委屈,不是个当家主母的样子。陆义见夫人这般难受,心里有些发软。
陆行之向来看不懂母亲与妹妹之间的招式,只顾指责亲妹妹:“姩姩不是那样的人,你休要胡闹了。”
陆音吾真恨不得同蠢阿兄绝了关系,她抹抹泪水欲要反击,却被陆义一眼瞪了回去。旁侧的曲氏适时抬袖拭泪,发出几下不大不小的抽泣声。
陆义本要斥责陆音吾的话,也咽了下去。他改问陆姩:“姩姩,你可有说过这话?”
陆姩还跪在地上,她微微直起身来朝陆义一拜,方才说:“我确实说了她不是嫡女,但阿母算不得侯夫人这话,是妹妹自己说的。”
“那也是你先激我的!”
“若不是妹妹执意要砍那棵柿子树,何来激语?”
“难道我不能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