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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居起身险些打了个趔趄,他拢着长袍嗔道:“子曰: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你这般行径有辱斯文啊……”
“孔夫子教不了你。”
“嗯?”
霍起龇牙,一副粗鲁模样:“老子教你。”
二人你推我搡地又往武场行去,途中奴仆见他们这般亲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耳尖的奴仆还能听见隐去的对话,水居埋怨:你不去对付她反倒来对付我。霍起便紧紧搂住水居的双肩,待人发出哀痛之声他方爽朗大笑,一解怨气。
陆九莹寻衅霍起一事,并未告知萧明月。
是夜,陆九莹守着萧明月迟迟没有入睡。
萧明月卧于榻上,便见陆九莹点了盏灯,灯下摆着鎏金银炉,炉中燃着沉香。她无半点睡意反倒思绪清醒,两姊妹相望半晌,陆九莹随后将破损的风鸢拿过来缝补。
萧明月枕着手臂轻声说道:“阿姊,丢了吧。”
“尚林无缝人,我便寻了些针线,这上头破损虽大,但我若绣棵茂密的大树,倒也能成。”
“本是芙蓉鸳鸯图,先头添了香草,现在又要绣棵大树,如何能好看?”
陆九莹说:“飞在天上又看不到。”
萧明月望了望她,灯下陆九莹眉眼温和,一如既往。
“阿姊,”萧明月还是问出心中疑惑,“今日你说笔盒中有人放了简牍,可是若世夫人做的?”
“不知道。”陆九莹穿线下针,埋头整理风鸢,她说,“许是若世夫人,许是林夫人,许是蔺相师抑或水居先生,都未可知。”
“不会是水居,我相信他。”
陆九莹抬眸看了看萧明月,挪身往前替她掖了掖薄被:“你莫要操心,总会知道的。”
“今日你与沈媗、公孙翎相对,公孙翎如何会败,可知缘由?”
“应当是她为了救我,伤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