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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昶无措之时,怀夕已经开了口:“妾身是卫官人的外室。”
这话出口,于卫昶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而且正中颅顶,他整个人都木了。一旁李松的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外室”这个事儿不罕见,这个词儿也不稀奇,但是一个“外室”主动跟陌生人说她自己是外室这件事儿,就十分的罕见稀奇了。
两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终究李松先打破僵局,说道:“这位弟媳,受伤了?”,怀夕很平静的说道:“是受伤了,官人家里打的,不算太重。”
卫昶快哭了,李松已经没有说话的欲望,跟卫昶摆摆手说了句“明天再聊”匆匆走了。
“你不要乱讲。”
“我失言了?”怀夕很真诚的问道:“有吗?义父让我嫁给你,但我不能住进你家,应该算是外室啊,我的伤也确实是你父亲打的。”
卫昶不想再与她纠缠于这些问题,扶着怀夕到她藏身的地方收拾了东西,第二天找借口出门,见过李松之后,带着怀夕在离卫昶家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
现在,怀夕才真的像是他的外室。
幸好自己现在手头有些钱,也幸好月华从来不管他钱花在哪里。也不知道月华一旦知晓怀夕的存在会不会跟他闹,不过卫昶现在没法顾及这些了,总不能看着怀夕露宿街头吧,这姑娘有一句话说得对,她千里迢迢给卫昶送来了将为人父的消息,确实算是恩惠。
安排好怀夕之后,卫昶准备在东京城四处走走,趁着吕推官赏下的几天假,看看能不能遇到他想遇到的人。
天气转凉,灯芯草也晒的差不多了,卫昶一家在铺子里剥草皮忙的不亦乐乎。卫昶带怀夕去租房的时候,朝自己的铺子看了一眼,就那一眼让怀夕意识到了这里的不同,在卫昶走后她收起病西施的样子,梳洗一番来了灯烛铺子查看。
怀夕虽然还未伤愈,但是行走不成问题,否则也不能去找卫昶卖惨。出门之前她还特意将那件锁子甲穿上了,这件锁甲虽然背后有破损,但相比血肉之躯肯定还是强一些的。
听到客人登门,月华赶紧招呼。平日里她很少会到前面铺子,因为程氏舍不得她抛头露面,今日里是因为剥草皮的粗活程氏舍不得她去做,所以让她来铺子里。
卫昶家里的正宗红旗和编外彩旗,就在这样一个普通的上午相遇了。
如果怀夕知道卫昶里是开灯烛铺子的,早就猜出这里就是他家了。而且在她的脑海假象中,卫昶的原配应该如同传闻中的南人女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当她进入这间铺子见到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根本没想过这就是卫昶夫人,很自然的把她当成了卫昶倾慕之人,甚至于在脑海中编了一出类似卓文君当垆卖酒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