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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砖面被潮气一熏,几乎冰凉刺骨,刻纹硌耳,又冷又硬,几乎整只耳朵都冻成一块冰。
瞎子伸出手,按在我俩的脑袋上,把我们头摁到与墙面没有缝隙。
这时,我感受到一股非常细微的震动正从天花板上传下来,然后一道悠然又有而灵异的声音幽幽响起,如泣如诉,似蛇口中细长的信子,缓缓缠上耳膜,嘶嘶着摩挲。
佛龛昏暗,十相自在的砖纹清晰如发,配上这离奇的厮磨声,我听得汗毛炸成麻花,只觉这异声悠长空旷,隐隐像是某种琴声。
可古墓里哪会有人弹琴,连吹唢呐都不赶趟。
千军万马顿时就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眼光的惊悚在电筒中一闪一闪的,衬得他肤色愈发没有血色,舌头仿佛都捋不直了:“刚刚我跟小刘听到的就这个声儿,它又来了!”
我一言难尽地看向千军万马:“这就把你俩吓昏了?”
这莫名其妙的琴声确实吓人,却没恐怖到一听就昏过去的地步。
瞎子点头,指着我:“这小趴菜都没事,她是最怕鬼的,又不是冤魂索命,什么内容都没有,你这怂的真对不起你姓氏了。”
“在我没认出族长的时候,我这姓就已经可以摘了。”千军万马惊恐之下还不忘凄风苦雨地回望下曾经,他顿一顿,耳垂微红了红,欲盖弥彰道:“再说我们不是被吓晕的。”
“你们说这琴拉的是什么。”
瞎子紧贴墙壁,津津有味地听着,还跟上琴音的旋律,小小地哼了一段。
本来声源就不清楚,再被瞎子含糊的一加工,听上去就跟驴子拉磨似的,吱吱呀呀的。
“不管这谁给我们拉的马头琴,咱们套马的汉子一直没出现,不知道去哪威武雄壮了,不能坐以待毙,还得再去催催。”瞎子拍拍侧脸的灰,看着我。
我看着他:“你意思是让我去?”
他点点头,咧嘴一笑:“我这眼神还不够热辣滚烫吗?”
我受不了地别过头,大为嫌弃,用胖子的话道:“看不出你这么有艺术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