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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们刚才争个半天,原来在争论这么高深的话题?”
千军万马再蠢也听得出我在嘲笑他俩,默然半秒,一瞅远处戏谑的天真:“他先动嘴的。”
“什么发糕,让我看看。”
我挥挥手,千军万马往后一撤就退去一边,动作标准又利落,怂的非同一般。
而后我扯着小哥凑近去,天真就在旁边道:“他听人说话掐头去尾只听中间的,我明明说的是这神长得像发糕神,怎么就成发糕本糕了。”
他们扎堆,把光源都堆积在石塑的佛龛上,照得每个角落都无处遁形,连石头上的纹理都一清二楚。
面前的佛龛样式质朴,通体由岩石雕刻而成,四四方方,龛两侧分别有一只焦明神鸟和一只踏火麒麟,顶部镂空着简单的莲花纹,因为年代久远,许多镂花处都有严重的破损,整个佛龛上只能找出几处完整的莲花纹路。
再细节的部分,在岁月冲刷下都变得不甚清晰,在龛内立着一尊泥胎佛像,表面脱落出一块一块的泥斑,不见一丝色彩,不知是年久掉色,还是原本就没有上过色。
佛像面目已经很模糊了,非常难以辨认,只看得出体型肥硕,大大的肚腩还垂在身体上,驳杂的脸上能依稀分辨出一张笑脸,慈悲仁爱,笑容可掬。
还真有点像块发糕。
想着肚子就发出嗝的一声,夹杂着无数咕噜咕噜,一齐往上冒了上来。
一时间气氛寂静,全体无声。
良久,刘丧道:“要不,先吃点东西?”
“我看行。”小张哥附和。
于是我们这群该天打雷劈的就坐在佛龛前摊开背包,该吃吃该喝喝,早就嚷嚷过饿的黑瞎子哐哐干掉一包压缩饼干,胖子没忍住开了一罐牛肉罐头,边吃边念阿弥陀佛。
吃饭时,为了表示我们心系正是不是个饭桶,我随口问他们知不知道为什么这条甬道会是方的,至今为止我下过的墓也能数完一边手了,都没看见过方形的墓道。
“或许是地域宗教对图形的原始崇拜,象雄文化终结于松赞干布的吐蕃王朝,在象雄时期宗教比较多元化,有信仰万物有灵的本土宗教,也有大乘佛教的前身——由象雄王子创立的古象雄佛法,本来多方的思想就碰撞的很激烈,自从上回瞎子在雷城里掰扯过什么增一阿含经,我就来了点兴趣,回去后补课也看过几本佛教书,增一阿含经同系列北川佛教四部阿含,里头有一部长阿含经就有记载,他们认为太阳和月亮都是方的,因远故圆,咱不能说佛的眼神有没有毛病,但足可见方形在佛教文化里一直都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还有象征太阳的万字符,四四方方的,在寺庙的唐卡上,方形元素也十分丰富。”天真啃着饼干,嘴皮子依然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