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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万马一双贼眼顷刻就亮了,看着我们蠢蠢欲动的,想抬腿,又有点担心小张哥拿痰吐他,属于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只等曹操发话就要奔向我们。
黑瞎子无拘无束的,从来不管什么氛围不氛围的,哼着歌就去一旁用矬子铲雕像上的石壳子,听起来像是回家的诱惑主题曲,音调偶尔跑那么一下,特别苦大仇深。
石屑呼啦啦的洒落,糅合着瞎子的小曲,有种异样的安宁,眼皮都睁不开的木安靠坐在墙根,搭着肩膀困的一抽一抽的,胖子嫌弃的用包给他垫住脖子,他还想坚持,胖子就道有南瞎北哑在,这儿没你上场的余地,木安一想也是,不再抗争,枕着登山包渐渐陷入昏睡。
我看他脸上有一抹化不开的疲惫,几乎一合上眼睛气息就均匀了下来,显然累到了极点,心底着实不是滋味,胖子朝我比个放心的口型,抖开一件外套给他披上,才站起身。
小张哥抿着嘴唇,眼底明暗不定,我们剩下的人就都陪他呆呆杵着。
不知多少次眨眼与呼吸流逝,连瞌睡虫也要钻进我的脑袋。
终于,昏昏欲睡的我突然听见小张哥长出一口气,抬头时又回到以前那张桀骜邪魅的欠揍面孔,摊摊手道:“行吧,你们真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这锅我就敲碎给你们看,眼见你们是不愿意信我了,说来伤心,我还以为咱们风里来雨里去的,好歹算个伙伴,不能掏心掏肺也能互相信任,结果你们总觉得我瞒着你们就是要暗搓搓坑你们一把,我真是比窦娥还冤,既然现在气氛到了,我正好也洗刷洗刷自己。”
他顿一顿,笑的颇为自嘲:“我们姓张的,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从来不主动害人。”
胖子小声嘟囔一句:“真会放狗屁。”
小张哥深呼吸又深呼吸,看向天真:“他再这样我退群了。”
“冷静。”天真向胖子使个眼色:“你先去旁边玩刘丧。”
“玩你妈个头,闭嘴。”刘丧很生气。
“去,去玩他的头。”天真一本正经。
刘丧气结,扶着墙就开始咳嗽。
胖子见状撇撇嘴,上去搀住了摇摇晃晃的刘丧,半是牵引半是强行扶到木安身旁一坐。
这一通打岔,原本僵持的形势也被纾解于无形,变得轻松随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