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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丧歪着头,半边脸被阴影覆盖,光亮的一面在中间划出明确的分界线,犹如水墨画的明暗面,他在破半个口的兜里摸索半天,摸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烟。
我不认识牌子,好像是什么爆珠烟,只见刘丧熟练地叼在嘴里,想从另个口袋摸打火机,结果口袋是破的,一捅就捅到大腿根子上,手指尴尬的在半空弯了弯。
他拿烟的动作其实挺有型的,一气呵成又不畏畏缩缩,但他如今的条件实在是有点穷酸,裤管只有一条,纱布包的左右开弓,浑身脏的能搓出一碗泥丸汤来,往上一看,脑袋上的大肿包醒目浑圆,青红夹杂。
这样的形象,不管怎么发挥,都很难有好的效果,所以他现在就显得十分傻帽。
我默默掐掉他的烟:“伤还没好就少抽点,忘记我哥在雷城要生要死治肺病是什么样子吗,烟这种东西,小抽怡情,大抽伤身,解压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靠烟。”
刘丧被我掐走香烟,竟也没生气,听我唠唠叨叨,他眼中渐渐绽开薄薄的笑意:“那你平时都怎么缓解压力?”
我认真地思考一会,向他道:“挤痘痘或者挤黑头,不过我不提倡这个,越挤越严重,我也只是偶尔看不顺眼才挤一回。”
刘丧脸上的笑容一凝,片刻后默默道:“我觉得还是抽烟适合我。”
我把烟还给他,不置可否:“不试试怎么知道,又不是让你完全学我,而且烟草的作用也就那么一回事,没你们烟鬼吹的玄乎。”
刘丧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听你的口气,你抽过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