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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教过我,在外八行混得扬短避长,我脑袋不好使,灵光乍现的十分有限,一定要节约在最需要的地方,至于其他不重要的人或事,我就装傻,不管别人怎么扯的天花乱坠,让子弹飞,我只用专心致志的充傻就行,因为没人能对傻子怎么样。
当时我听完,还认为他在羞辱我,差点掀桌子,并且掷地有声道我绝不当白痴,现在见到小张哥吞苍蝇似的臭脸,我感觉真香。
小张哥用力吞下含在口里的苍蝇,敢怒不敢言地一看小哥远去的方位,他抚一抚胸脯,镇定道:“夫人,你要去川西吗?”
我思维转换过来,意识到他本意不是问我,而是在告诉我,他不想让我去,我掖一掖毛毯,问道:“他们都去,我为什么不去?”
小张哥没有回答,精神乍然凝住,不晓得是听我哪个字不对劲,他忽而牛头不对马嘴道:“夫人,你是厦门人。”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像疑问,可是断句的音调却分明是陈述,并且在讲到厦门的一瞬,我发觉他眼光有极细微的飘忽,让他浊黑的眼底一下子模糊起来,宛若被云遮住的暗星,有微弱的光从他眼睛透出来。
张家人最擅于隐匿心迹,即使叛逆如小张哥,同样不会让人轻易看出自己的心思,他心绪消失的极为迅速,不留痕迹,如果不是和小哥长年累月的相处,我不会察觉到他刚才在分秒间极短的失常。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视线没有聚焦在我脸上,或许和厦门有关,或许和他在厦门遇见的什么人有关,总之与我无关。
寒凉的风吹动鬓发,我转开眸子:“你跟谁打听的,张海客吗?天天在外面散播我的小道消息,回头我要弄死他。”
小张哥摇摇头:“我在厦门待过一段日子,你口音我一听就能听出来。”
我突然道:“哇系林北。”
他脸立刻绿成王八头,支支吾吾地讲不出话,我咧嘴一笑:“你果然没骗我。”
“哇系林北”是闽南语骂人的话,类似于我是你爹,我在杭州听到的都是江浙声调,已经许久没有讲过闽南话,大学时考普通话证书还能轻轻松松过二甲,我自觉是没什么闽地口音,他能听得出,看来确实在厦门晃荡过相当长的一阵子。
风不间断的刮过,冻得我哆哆嗦嗦,我裹紧毛毯,小张哥脸上的绿意渐渐消退,他又开始深呼吸攥拳头,我觉得他跟我们待多了肺都要出问题,他见我在抖,起身挡住风口,才接着道:“我们张家,有一种管理体系,被称为卷阀,通俗点讲就是档案馆,负责处理和收集区域内的奇闻诡事,在南洋,张家有设立专门的南部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