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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必抬头看,就知道紫灯还亮着;但除了反反复复看交通灯,她还能干什么?
酒劲儿消得差不多了,可是精力、体力好像也跟酒意一起,顺着毛孔慢慢蒸发了出去,留下疏松发沉的身体;腿上肌肉颤颤巍巍,抓不住骨头似的。
格子上写着“用食物交换站立权利”,没说能坐,金雪梨就不敢坐下;十来公斤重的背包,也只放在脚面上,不敢让它碰上粉笔画。
“等着吧,”她低声对旁边居民说,“我就不信,紫灯会一直持续七天不变。”
居民没有回应,可能它也知道,金雪梨就是虚张声势而已——就算有吃有喝,不睡觉一连站七天,也能把人耗死了。
唉,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猎人,在单枪匹马闯几次巢穴之后,都会给各大猎人家派投申请……就连金雪梨这么不爱听指挥、讨厌被人管的人,也不由感慨起来:要是此时有同伴照应就好了。
她站在粉笔房子一格里,夜风越来越凉;站得越久,她就觉得自己身上傻气越重——自己这是干什么呢?
高空坠落一次,就是为了在这儿傻站着当人肉柱子吗?
金雪梨冥思苦想一会儿,把爬树、走钢丝都考虑过了,被现实一一否决之后,甚至还壮起胆气、破罐破摔地叫了两声“来人呀”——也不知该说她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什么东西也没有被她从那一排石砖洋房中叫出来。
好几个主意都试过,她又回到当人肉柱子的老本行上。
广播里要是提醒一声多好,早知道她就不走这条破路了。
说是这么说,金雪梨也知道太不现实。
“无限幻境的虚拟指南”如果连巢穴上每条路路况都介绍一遍的话,等它广播完毕,她也该回黑摩尔市了,什么都干不了了。
想起广播,她就想起了自己写满标注的地图——诶,万一标注能派上用场呢?
金雪梨瞥了一眼“金雪梨”。
它仍站在两步开外,样子却越来越讨厌了——在她转眼的时候,它也学着金雪梨的样子,黑眼珠往右边一滚,白眼球翻到前头,半天转不回来。
那可是自己的脸;以后一星期噩梦素材都有了。
金雪梨将猎刀插回腰间刀套,从背包中取出地图,抖开了,借着一闪一闪的紫光,和一汪路灯的昏黄,仔细看起标注。
几分钟后,她从地图上抬起头,朝一旁居民脆亮地骂了一句:“x你妈!”
“金雪梨”不知挨了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