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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桑怡似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染了怒意,“最近桑思孺那小子愈发混账了,经常从官学中偷跑出来,要不是先生告到父亲面前,指不定咱们还被蒙在鼓里。”
桑思孺是桑宁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今年刚满十五,稚气稍褪,但少年的顽劣脾性依旧不改。
由于宿在官学,是以桑宁和桑思孺只见过两三次,即便血脉相近,也不算熟稔。
“思孺为何要逃学?”桑宁有些不解。
她出身农门,曾经的父母弟妹大字不识一个,也没有让桑宁读书的想法。
若不是时常去清风观探望女冠,女冠心情好时,会教她几个字,桑宁就是个目不识丁的农女。
每当路过村里的私塾,听见里面朗朗书声,桑宁都觉得无比羡慕。
因此,她想不明白,怎会有人放弃读书的机会,不愿去汇集天下鸿儒的官学。
“那小子怕不是被人带坏了!”桑怡没好气道。
“前几日娘亲说桑思孺跟国舅方威混在一起,方威与他同龄,年岁不大,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整日流连赌坊,积习难改。近墨者黑,真是愁死人了!
等下你同我一起去趟官学,看看那小子有没有认真研习功课。”
日前去趟相国寺后,桑宁一直待在小院养伤,好些时候没出门了,这会儿听到桑怡的话,杏眼里透出一丝欣喜。
桑怡抚平少女衣袖的皱褶,语重心长道:“宁儿,你是侯府的二姑娘,想要什么,张口便是,千万别闷在心里。”
桑宁乖顺颔首。
“走罢。”
盈朱紫云备好马车,一路往官学行去。
街市两侧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与稍显冷清的边关完全不同。
桑怡掀开车帘,道:“宝松堂的酥山滋味醇厚,清爽解腻,今日闷热得很,宁儿尝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