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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天一勉强一笑，继续推着宁潇然往前走说：“他是你的表哥，小时候也在青玄宫住过一阵子，他还总是喜欢和我作对。”
“作对？怎么作对？”宁潇然好奇地问，他看向葛天一，感觉葛天一的眼神中有不一样的东西。
“嗯……”葛天一尽量不去回忆和罗峰之间的点点滴滴，但回忆开了闸，就像奔腾千里的洪水一般，将人淹没，令人窒息。
他顿了顿还是开口说：“罗峰这个人啊，总是阴阴沉沉的，小时候是，长大也是，总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小时候我以为他是被宠坏的大少爷，天天趾高气昂，眼高于顶，可有一次，我发现他在天快亮的时候一个人躲在后山偷偷哭，那是我第一次见罗峰哭。太阳还没有出现，阳光先送来几多闪着光的云，昏黄与微白的交界处像天空的一道裂缝，那光芒打在罗峰的脸上，映着他晶莹的泪珠……”
宁潇然看着葛天一看呆了，一个人在说起另一个人的时候居然有这种投入的神情，眼底那么缱绻的光，还能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来。
葛天一回想起那个场景，自己说着说着笑了：“他整日都穿着黑衣服，小小一个缩在那，半边脸昏暗，半边脸亮光还挂着泪，你不知道当时……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注意到宁潇然的目光，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恢复以往的神色，带着些许尴尬。
他自己也发现自己提起罗峰就开始滔滔不绝，转头看向平静的湖面，当做无事发生。
宁潇然盯着葛天一好奇地问：“你跟罗峰的关系很好吗？”
关系很好吗？或许说不上吧，只是上了一次床的关系。
这句话在葛天一的脑海中冒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没有！我们两个死对头！他下毒，我解毒，我们天生就是对头！对，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