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铤而走险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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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怕他爱上了别人,要与别人相亲相爱,也要当面说个清楚明白不是吗?
为什么只送来几句什么“前事已去,唯有来生”,就想打发了她?
凭什么她这样千难万险地追寻到此,他却和别的女子琴瑟和鸣、朝朝暮暮?
凭什么那关雪河什么事情也不做,就能得到她从小到大一心苦求的一切?
她非要当面和他说清楚不可!
“丫头,你......”元大娘见元康忽然朝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便把疑问重新装回腹中,“好,大娘帮你准备,你放心。”
元大娘说罢轻轻叹了口气,往厨房去了。
天下哪有不散之宴席?她只希望白萂丫头今后能好好儿的,若是有空也能回来看看她,毕竟她也没多少活头了。
“元大哥,你听我说,黄员外家、张家、还有那三家伎馆还有些货未交割,两日后你和孚儿去李记工坊把货提出来,然后按着收条所列的数目一一送去,再收回尾金,统共应该还有个三四十两,财不露白,你一定把这笔钱收好,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大娘的药不要忘了续着,大夫那儿我都交代好了,每五日去取一次药,虽不能根治,却能让大娘晚年少些病痛。”云乐舒哽咽了一下,微微仰着头,把欲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眼睛里,才吸了吸鼻子,从房间里取出几张收条和契书,还有一幅画。
云乐舒把契书、收条放在元康面前,又继续说道,“事发突然,我走得实在太仓促了,恐怕见不到孚儿了,你替我带几句话给他,我很感谢他这样帮我,也期待能见到他身披战甲、威风八面的那日,请他一定要坚持心中志向,当个保家卫国的纯赤将士。”
离别将至,元康的不舍再也掩盖不住,看着云乐舒泪光粼粼却故作坚强的样子,却只能重重点了点头。
“飘零数月,唯寄住在此月余,让我真正感觉到家的温暖,元大哥,多谢你们的收留和信任,我会一直记着的。”云乐舒露出一丝笑来,将手边一幅画展开,“这幅画我偷偷画了好久,就是打算临走前送给你们,权当留个念想吧。”
三尺长的画卷,以横披装裱,天杆为轴,上下左右镶边,两侧均装楣条。
展开后便见画心居中,画的是田园闲居的意境风象,画中茆屋一隅,山景成片,三两人物,各安其事,和乐融融。
“这是你,这是孚儿,这是大娘,还有我和元旦。”云乐舒指着画上几个人物,说道。
元康比划道,“我认得出来。”
院前繁花盛放,那手持瓢勺浇花的是他,檐下风铃微荡,坐在石阶上逗弄兔儿的是她和陈孚,厅门敞开,坐在门边安详打着瞌睡的是母亲,画中的陈孚捻着一朵小花正准备戴在兔儿头上,画上的她低头看着兔儿,看不清脸,他却知道她一定是笑吟吟的,闲适安然的,甚至还得露出两个小梨涡来。
因为那日他就在画中,透过繁茂的花枝,不仅看到她低头浅笑,还听见她打趣道,“小元旦,二哥哥给你戴花花,你就是兔儿堆里最好看的那只了。”
元康接过画,小心卷起,担心地问她,“不如等收了尾金你再走吧,家里用不着这么多钱,你带着走,路上要用到钱的地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