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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悦兮,”忽拙看着沈悦兮,脸上带着无奈的笑,“你为何会以为我会对你说话不算话呢?我从前是如何对你的,你都忘了吗?”
沈悦兮垂着眼,那么深刻爱过的人和往事,怎么会忘呢。她只是觉得自己不再有资格接受忽拙对她的那般浓烈的好。
用过早膳,忽拙看了看沈悦兮,“再加一件夹袄,换个更厚的靴子,郊外山下会更冷。”
沈悦兮点了点头,很听话地将自己又裹厚了一层,这才披着披风出了门。
外面干巴巴的冷,好在沈悦兮穿的多,倒也觉得还好。
上了马,忽拙将沈悦兮搂在怀里,往马肚子轻轻碰了一下,马儿便慢慢走了起来。
今日的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了,所有的人都留在家里,预备着团圆的午膳。
出城门的时候,守城的兵卫对忽拙敬了一礼,每年过年的午膳忽拙都是在军营里用的,这些这些守城的兵卫也是知道的。
倒是猜不到此刻的忽拙要去的地方是墓地。
沈家的墓地在城外不远不近的一处山脚下,出城之后的路没有遮掩,风越发的大了,沈悦兮眯着眼睛,本能地靠紧忽拙。
想到自己的亲人们葬在如此寒冷的地下,沈悦兮的心一阵阵揪着。
又走了一阵,忽拙指着前面一处山脚,“就在那里,快到了。”
沈悦兮放眼望过去,目光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她张望着,觉得整个人空荡荡的。
到了山脚下,忽拙将马拴在树上,自己走在前面,让沈悦兮踏着他走过的脚印,一步步走到墓前。
墓地修的很大,很肃穆,沈悦兮看见墓碑上沈青山三个字,眼泪就唰的落了下来,她走上前,在墓碑前跪下,除了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忽拙想劝,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此情此景,谁又能忍得住悲伤呢。
但是沈悦兮哭了好一会儿都没停下来,忽拙上前,将她扶起来,心疼地伸出手,捧住她被冻红的脸颊,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忽拙的手是暖的,目光是暖的,他站在她面前,像一座山,挡住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