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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龄咽了咽,唇瓣又微微撅了下,不愿意被人当小朋友,他又不是长辈,干嘛摆出那种很包容的姿态。
于是她翻了个白眼:“你爱退不退。反正我没男友,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有女友,你想退婚,才把黑锅让我背。”
两家达成联姻又退婚,这不是小事。
谢浔之:“……”
“我没有女友。”
“谁信,你还说你没来港岛试探我呢。”
谢浔之不和她理论,他早就知道她是不讲理的,若一直掰扯,能到天亮。
彼此都没在说话,卧室陡然掉入安静之中。谢浔之掀开被子,起来,本来就是装睡,所以还穿着酒会上那一身,衬衫西装裤,连马甲都没脱。袖口和领口都敞着,裤子多出几道折痕,规整之余,透出几分懒洋洋。
换上鞋,谢浔之将主灯打开。
易思龄还在生闷气,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敛了敛眸,余光中,男人将挽起来的衬衫袖口撂下去,盖住精壮而修长的手臂,俯身拿起摆在床头柜的一对钻石袖扣,将散开的法式袖口扣好,动作慢条斯理,称得上赏心悦目,跟着,又将衬衫领口散开的那粒扣子系上,抵住饱满的喉结。
他整个人重新变回一丝不苟。
易思龄扯了扯唇,觉得他好板正啊。私底下也要把衣服弄那么整齐,也不知要做出稳重的样子给谁看。
难怪爹地会喜欢谢浔之,爹地就希望她也能这样循规蹈矩。
“易小姐,你的东西。”谢浔之整理好仪容,俯身将掉在床上的那支桂花拾起来,递过去。就是这东西刚刚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染上了桂花香。
易思龄不要了,“是在你这摘的。”
谢浔之也不多说,随手将其插在花瓶里。天青色汝窑瓶,配上桂花很雅致。
如他这个人。
易思龄多看了两眼,心想这花瓶插弗洛伊德会不会好看。
也许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