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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不敢看,双手举铜盆过耳,郭朴拿起凤鸾的两只手按在水盆里,洗干净擦干,抬手打了那手一下:“下次再在地上爬再打,你三岁吗?”
他不让凤鸾离开,把凤鸾的饭拿过来,上面放上菜,一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自己还能吃饭。这是个极不方便的姿势,郭朴安置凤鸾在他一侧膝上,他为端正吃饭是盘腿坐着,凤鸾结结实实坐在他腿上,占了他身前一多半儿的空间,另一小半,郭朴动着右手臂吃饭,亏他还能将就过来。
凤鸾吃得很快,不一会儿菜没了,见自己爱吃的菜离得远,过去挟又会影响吃饭的郭朴,双手捧着碗对郭朴讨好地晃几晃,人家还没有吃饱。
郭朴没有注意,凤鸾再讨好地晃几晃,郭朴看到这一幕,“噗”,嘴里的饭喷出去多远。
凤鸾是白晰丰润的身子坐着就显圆嘟嘟,七巧要说她再胖就是胖美人。本身年纪又小,现在面上挂着接近谄媚的笑容,还有点儿泪眼汪汪不干,双手捧着个碗,晃几晃,再晃几晃,很像活生生大阿福。
郭朴急急忙忙咽下嘴里的饭菜,哈哈大笑出来。
实在是太可笑了!
凤鸾气得黑一下脸,郭朴也黑一黑脸,凤鸾扁起嘴,再把手里的小碗对他晃一晃,人家饿了。
郭朴大乐,把凤鸾放下地,拍拍她屁股:“自己去吃,看你这样子,活脱脱我养的哈巴狗。”凤鸾低声还他一句:“不是狗。”
“当然不是,我养的狗不敢咬我。”郭朴马上就还她,凤鸾不敢再说话,坐到对面去乖乖吃饭。
饭菜真是香,凤鸾吃得头也不抬。郭朴又要说话:“哼,以后吃饭天天饿一顿。”凤鸾委屈地抬一抬眼眸,再低头用心只吃饭。
郭朴已经没心情吃饭,不时回想一下凤鸾刚才晃着碗的样子,偏偏那碗不太大,过去的女眷们用饭,不是穷人不会用大粗碗,凤鸾是只小碗,那晃着的样子实在太可爱。
忍笑继续吃饭的郭朴,帮忙给凤鸾挟菜,凤鸾对着这菜委屈,大有不太想要的表情。郭朴摆一摆脸色,凤鸾敢怒不敢言,撇着嘴吃自己的饭,这样子,依然可爱之极。
郭朴不敢再逗她,怕自己又喷饭,这一喷可就对着凤鸾喷过去,她现在坐对面。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笑场的饭,看着人把东西收下去,郭朴笑容满面招手:“过来,我和你说话。”凤鸾吃饱了有精神,觉得眼前不是太害怕。朴哥满是笑容的招手,凤鸾过去坐到郭朴怀里,双手索性抱着他的脖子,和他对上眼睛。
“你为什么要骗我?”郭朴握着拳头在凤鸾额头上敲两下,凤鸾把脸在郭朴怀里:“我没有骗你?”
郭朴手臂紧一紧:“嘴硬还是打。”凤鸾把脸埋得更紧,因气流不通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人家没骗你,人家也没有撬家里的客人,”
“那贱人的客人是从哪里来的,你不知道?”郭朴抚着她的发丝,上面有头油香气。吸一口这香气,郭朴尴尬的发现一件事,他又起性了。
对母亲说过再娶凤鸾一回,又要做给虞临栖看看,他现在看不到,以后也能听到。不肯草草同凤鸾圆房的郭朴忍着,忍不住就亲亲凤鸾的发丝,把下颔放上去:“快告诉我。”
有些事情不可以草草,有些可以随意。郭朴一只手搂着凤鸾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放肆在她屁股上拍拍,再拍拍。拍得心痒痒,在上面捏两把。
“是为父亲弄的,铺子闲在哪里也是闲着,再说父亲在外面奔波辛苦,我不想再让他出去跑。”凤鸾说到这里,哎哟一声,又羞又气:“不要碰我!”她叫起来。
耳朵边上传来郭朴的笑谑声,屁股上那麻酥酥的感觉就更重,耳朵上疼了一下,是郭朴咬了一口:“不碰你碰谁!”见凤鸾伏在怀里不说话,郭朴住了手,再碰下去他要坚持不住,见凤鸾耳朵在眼睛下面,郭朴亲亲:“快说,看你还能编出来什么。”
听到这一个“编”字,凤鸾直起身子,认真地看着郭朴:“我没有编,是真的这样想。”郭朴微笑:“你是为抢汪氏的生意,笑什么,我说得不对?”
凤鸾忍不住嘻嘻一下,面上大有得意之色,郭朴配合的挑一挑眉头,凤鸾又皱眉头:“朴哥,我不习惯你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吓死人,一会儿你又……。”
“我又怎么了?”郭朴凑近了坏笑着问,这张面庞一下近到唇边,凤鸾情不自禁红了脸,身子往后面退一步撞在小桌子上,郭朴再也不能忍,扑倒凤鸾在小桌子上,按着就开始亲。
凤鸾用力推着他,推了两把又抱住他,郭朴长长的亲了一回,松开时狠狠吸了一口气,见身下凤鸾颜色可比桃花,再亲一下扶她起来自己也坐好:“说,我还是想听,说得不好……”
“你又吓我了,”凤鸾再揣摩不透郭朴,才从亲亲中过来,她要娇嗔一句,想想自己的话力度不足,再添上一句:“母亲要知道,会说你不要吓我。”
郭朴又要乐,凤鸾到害怕的时候,就会哭:“我要母亲。”他躺下来,让凤鸾坐在身边,催着她讲:“今天不讲到我心里喜欢,我把你一顿好打。”
眼睛在凤鸾红唇上掠过,郭朴笑眯眯:“快说。”
“我不服气呢,你平时让我件件让着汪氏,你们喜欢她能管铺子,我也能,我怎么不能,我要自己试一试,”凤鸾声音低下去:“正好你给我的有钱。”
郭朴点一点自己鼻子:“我就知道是我的错。”凤鸾拉住他的手,回想往事不无幽怨:“我当时是想,在你身边可以学点儿什么,我没有撬家里客人的意思。”郭朴一笑:“继续说`!”
“后来发现汪氏做事不尴尬,我让兰枝和桂枝盯着她的丫头,果然那铺子是她的。”凤鸾说到这里,郭朴举手装着要打:“不对我说就该打。”
凤鸾又抱住他这一只手,急急叫道:“我说了你不信,还要讨你一顿骂。”郭朴想一想,貌似也没有说错,他当时相信汪氏,别人说汪氏不好,郭朴或许还会听,凤鸾说汪氏不好,郭朴肯定以为是争风。
“再说当时没有证据,”凤鸾幽幽怨怨,郭朴装着还要生气:“那你就一直瞒下去!”凤鸾低下头,郭朴又催:“快说。”手不老实的伸到凤鸾腰下,凤鸾觉得衣内一凉,郭朴的手像似要伸进来,她抽身子去躲,躲得郭朴火气上来,坐起来一只手按住她,另一只手老实不客气地伸出衣内摸了一把,要不是又想起来虞临栖,估计这一个中午就要圆了房。
还有一个停下来的理由,是郭朴每每到这种时候,就会想起来自己不懂,要是急着办事儿,那是两个人都稀里糊涂吃苦头。这种话他以前听人吹牛的时候听过,此时不是圆房那夜,还是收敛的好。
手是缩回来,人依然不客气,把凤鸾放在自己腿上,摸着她耳朵问:“后来怎样?”凤鸾神酸骨软,伏下来说了实话:“后来那客人买了我的东西,我怕说出来你会怪我。”郭朴只笑了一声,就发现自己不应该助长她这心思,把那耳朵提一提:“以后还敢不敢?”
凤鸾没有说不敢,她重新坐起来,面上还带着刚才的红晕,说出来娇滴滴却显得有主见:“朴哥我有话对你说。”
“你还能说什么?”郭朴毫不客气地道:“你那间铺子以后归我了。”凤鸾原本跪坐着,一听这话直起身子道:“不行!”
郭朴眯起眼睛,把一根手指头放在凤鸾鼻子上,点上一下,再点上一下,凤鸾随着这一点一点,眼睛眨几眨,再就双手握住这只大手,诚恳但固执地道:“我的铺子是我的!”怕这话不清楚,凤鸾再道:“是我的私房!”
房里一下子凝重,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郭朴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凤鸾,凤鸾觉得鼻子尖有些冒汗,再就觉得额头也有些沁汗珠子,她恳求道:“你要不要我,我得有个活路。”
“你放屁!”郭朴骂过以后,觉得这话粗了,见凤鸾涨红脸,郭朴冷冷道:“我给你私房太多,才有你这一出,你不嫌丢人,快把我的人丢光了!”
笑话,这又是一桩笑话。宁远将军病得被京里小姐退亲,家里一娶三个,任是谁听到都是和卢家在赌气。
三个人好也罢了。曹氏引出来京里大理寺击鼓的一件官司;汪氏黑手往家里伸;只有一个凤鸾,平时算是郭朴离不开的人,只想着存私房。
这个笑话要是完全清楚的传出去,不能算小。
郭朴阴沉着脸仰面躺着,又在生气;凤鸾坐在他旁边,想说什么又张口结舌。见郭朴疲倦要睡,蹑手蹑脚要去取被子,郭朴喝住她:“且住!干什么去,我还没有让你走!”凤鸾陪笑:“看你睡,我给你取被子盖。”
郭朴哼上一声,凤鸾拉他起来:“要睡床上去,你病了,又要骂我。”郭朴被她拖着,懒洋洋还有不情不愿到床边儿上,站在那里不动弹,凤鸾收拾铺盖,见郭朴还不解衣,过来踮起脚尖从颈下给郭朴解衣,再给他去腰带去外衣,去了鞋子打发他睡下来,郭朴喊她:“坐床边儿上和我说话。”
凤鸾坐下,郭朴道:“我给你私房,你把铺子给我,我买下来。”凤鸾异常固执:“不行,”想想郭朴打起人来厉害,机灵的一跳到地上离床几步远,郭朴要笑,重新喊她:“过来过来,死心眼儿,我给你私房难道不行?”
“不行,这铺子是给父母亲养老用的,不管挣多少,全是他们的。忠伯年纪大了,不开铺子让他哪里去?”凤鸾站那里不动,和郭朴据理力争,话一往下去,就出溜到别处去,她又异常认真:“你以后不要我,”
郭朴虎地一下子坐起来,凤鸾的硬气一下子消失不见,往后面就退。郭朴又睡下来,手枕在头下面淡淡道:“你要装硬气,就硬个样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