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吾看中文5kzw.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是好心提醒,郑克家嘻嘻漫笑,笑得贺明台心头上火,而周忠也起疑惑,到底是什么来头儿?
院子里没有人说话,只有郑克家的嗤笑声,再看跟他来的人,也是笑得不屑一顾。好不容易郑克家笑完,傲气低声:“不是来到就说过,肖妃娘娘过生日。”
周忠凛然,贺明台吃惊,两个人一起再打量此人来头,他精神焕发,看上去气势不凡。“怎样了?”郑克家问过,周忠老老实实地道:“宁王府中来过采买,您是?”
“哼哼,看你老经济,也这般不晓事,只有一位王爷要孝敬肖妃娘娘不成?实话不瞒你说,我不是宁王府上,宁王采买人还在外面,可是宝石红织锦先送回去,宁王满意送到宫中,说宫里也满意,问再有没有,我们主人求办事儿,要献这个殷勤。可巧儿我们要采买,曾兄在你们这里购过货,说铺子虽小,也还有精细活儿,我反正不占时间,就来上一趟。”
郑克家的话,周忠和贺明台都听进去默不作声,郑克家有了得色:“能弄来吗?弄来一匹我要一匹?”
“两匹估计有,多了只怕不成,”贺明台觉得自己猜出来头儿,不敢再大大咧咧,陪笑说过,郑克家手一摆,跟来的人放下银票一张:“这是衣服钱和订银,我们主人等着用,就这一会儿香得不行,咱们生意人都知道,随行就市赚大钱,你们有,只管让人送给我。”
烛火照在银票上,是一张大额银票,周忠若有所思,贺明台急了,等不及周忠说话道:“好好,我尽力地去办。”
放下的银票写着一千两,郑克家嘻笑不太相信:“小兄弟,一千两银子一匹,我要了。”送走郑克家,周忠还觉得不妥当,问贺明台:“你哪里弄的来?”
“宁王府中来人,我留了心看他们中意哪些,就有这宝石红织锦,我这几天也认识不少跑单帮的伙计,前天有人和我聊了聊,像是郭家二房里,还有压库的两匹,是二房奶奶压箱底的,我去重金弄了来,宁王府上才买六百两一匹,我出七百两,一千两再卖给他。”
周忠没话说,两个人关门睡觉。
汪氏第二天也收到邱二的消息,五巧手还没有好是传话人:“邱掌柜和客人喝了一夜花酒,底细全弄清楚,是往口外去,也许走大洋到大食,说这织锦外面寸锦寸金,他急着回去起程,不计价钱只是要。”
“哪里还有呢?”汪氏颦眉,五巧倒有主意:“这宝石红织锦,您有一件子衣服,周氏少夫人有一件子衣服,今儿早上她穿着,红灿灿的让人好不喜欢。两个管家娘子私下夸这衣服让我听到,说家里也没有,二房里奶奶处还有几匹压箱底的。”
汪氏当即有了主意,一千两银子一匹,家里没有这东西,二房里婶娘自己留着用,想来婆婆郭夫人不会去让她卖,对五巧道:“让邱二上门去买,就说,有人贺寿,只要这个。”
过了一天,邱二掌柜用一般的布包着这几千两银子的宝石红锦上了门,关上门打开来一共四匹,拿在手上展开微一晃动,房中似有红水流动。
郑克家兴奋莫明,对邱二道:“对你倒实话吧,这东西是去西域小国,人家有黄金有宝石,就是织不出这样细的衣料,这东西送去,可以几倍的利。”
邱二掌柜的当时就晕乎乎,觉得眼前全是银子在飞,几倍的利?郑克家不容他多想,把银票一分不少给他,拍拍他肩头:“兄弟,再有不管什么价儿弄了来。”
“有有,”邱二掌柜银票到手,又见郑克家出手阔绰,话一套一套的见闻风俗都可以相信,他急得喘气儿:“还有,不过你出大价钱。”
二房奶奶的管事和邱二这一阵子是混熟,通过他重金弄出这织锦,还小声道:“今天才知道奶奶放着好东西,还有不少,劝她拿出来不容易,奶奶说看准宁王府上全买光,特特存这些等宫里娘娘穿出来,好坐地起价儿,就是大房,也不知道这个事儿。”
捏着银票的邱二掌柜和郑克家谈价钱:“你反正几倍的利,两千两银子一匹还有。”两个人商议来去,余下的不拘多少,一千五百两银子一匹,郑克家先付两匹的订银三千两,等上两天邱二掌柜货不到,订银退还。
把邱二打发走,郑克家等到晚上往凤记铺子里来,也是重金再买的话说出来,贺明台也是取货的时候得到消息,郭家二房奶奶那里还有,留着坐地起价儿,郑克家正好在说这话:“宁王爷府上买得精光,不让别人讨这好儿,有眼力见儿肯定放得有,要涨价钱这正是时候,过了这个村,我家主人还要不要,可就说不好。”
一样是一千五百两银的的订银,约好两天后取货。
他银子给的这么爽,周忠也疑心尽去。又侧面去客栈打听过,这个客人打赏小二都是大手笔,周忠和贺明台托着中人费不少功夫,从郭家二房奶奶那里又弄出四匹,付钱六千两。
两个人抱着装东西的箱子小心翼翼回来,这里面可全是银子钱。他们是上午去买,邱二是下午去买,这样东西都包着送来,自己小心抱回家等着赚大钱。
四匹织锦,按说的可以赚两千两银子。
回到家就盼星星盼月亮等付钱的时候,邱二是主动上门,他到晚上抱着东西兴冲冲往客栈里来,进门小二就笑:“您找郑官人,他才退房走了。”
“什么!”邱二掌柜当时就傻了眼,天气还炎热,他从脚心到头底心,冷嗖嗖寒浸浸,好似一盆冰块当头浇下!
只呆了一会儿,邱二掌柜的一手挟东西,一手当胸揪住小二衣襟,小二叫起来:“哎哎哎,你这人要打架,掌柜的,这里有闹事的!”
邱二掌柜一把甩开他,急头涨脸往里面闯,到此时才知道,他上当了!小二在后面大喊大嚷:“青天白日有贼啊,造反了啊,”邱二不管不顾冲到郑克家住处,见门上铜锁高挂,他用力就踹一脚,踢得门晃动不停。
小二带着几个人手拿家伙过来,邱二掌柜的对他们怒目:“滚开!”带着疾风一般的势头往外面冲,一气冲去寻中人,他已经跳脚:“快快,找郭奶奶的家人来,这东西人家不要了。”
中人被他吓一跳,嘴里嘀咕道:“急着要的是你,现在不要的也是你,这付过银子的,还能再退?”
他是不知底细的人,这就去把经手的那个人找来,这是二房奶奶亲信的一个家人,很是不耐烦:“奶奶说不出手,你一定要,现在你要了,怎么又要退?”他不悦:“这东西好出手,再找人卖就是,”
“我,我不是,”邱二急得冷汗热汗一起出,他的话说得固然不错,可是这东西一天不卖出去,一天觉得上人大当!
家人苦皱着脸:“要退,也得等奶奶闲的时候来说,告诉你,下个月再来说,奶奶一早动身回娘家给老爷子做寿,你是赶得巧儿,晚一步我也押着东西走了。你等到下个月吧,”
“哎,这占着我们铺子里的流水银子呐,您帮个忙,哎……”邱二拦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回去。
垂头丧气回去,把这红灿灿上可比红花的织锦放桌子上,昨天怎么看怎么喜欢,今天怎么看怎么添堵。不是小数目,一共六千两银子,除去两千是郑克家付前两匹的钱,余下四千两全是邱二和汪氏垫出来。
对着外面眼巴巴盼五巧来,五巧只是不来。日头从邱二可怜巴巴的眼光中移到郭家院子里,忍冬花架下,跟着蔫巴巴的五巧,她的手还有红肿,无力地垂在两边。
房里汪氏跪在郭朴面前,是现把她从铺子里找回来,郭朴正在斥责:“一个丫头不好,这一个也不好,使她干个什么,还回嘴!”
汪氏哭了:“她从来嘴机灵,我也才问她,兰枝让她给雀儿催水,她回说不当班不相干,这原是句实话,请公子原谅她这一回。”
“放肆找打的人,前儿就没打够!”郭朴痛骂:“是我让兰枝去问她,她顶我呢!”汪氏泪水往肚子里咽,五巧和兰枝等人平时就不和,郭朴使着兰枝去问,五巧不当班肯定要回话,不为顶撞也要分辨不是自己的活儿。
郭朴隔窗听到这一句,不由分说让她跪院子里,再喊汪氏来骂`!旁边凤鸾站着,郭朴骂着骂着就骂到她头上:“当我这里是什么!一个一个没规矩的东西!我病了不与你们理论,都不长眼睛!自作主张!有功固然要奖,有错一个一个收拾!”
凤鸾吃不住这话,跪下来也哭了,汪氏也哭,郭朴拍一下桌子:“小声!”两个人哭声低下来,郭朴晾了她们有一刻钟,带着余怒未息道:“汪氏回房思过,今天不许再出来!”把汪氏打发走,命凤鸾近前。
凤鸾不肯近前,郭朴又厉声才磨蹭过去,郭朴倒没有再难为她,取出自己帕子给她擦拭面上泪水,才让她回房去。
五巧一个人跪在院子里,叫天天不应;邱二心急难耐时,自己在郭家铺子门首守来守去,一直到深夜也没有见到汪氏出来,邱二是叫地地不灵,十分难耐过了这一夜。
凤鸾一早还是忧愁,公子好了家里人人喜欢,只有两位少夫人和她们陪嫁丫头天天捏心。坐起来见天色早,人已经不想睡。
出门儿见院中和昨天一样,大槐树下剑光闪闪,郭朴还不能太精练,但习练了两、三天。凤鸾见到剑光就怕,看上去和郭朴发脾气一样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