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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虎叔,刚才不是称过了吗,五十三文没错的,扣掉租赁渔船的四成半,就是三十文。”
“这,这也太少些吧,松宝你抬抬手,多些,再多些。”肤色黝黑的中年渔民堆着笑,一手使劲虚抬,“我家小子才八岁,正长身体呢,你看过的,就那么大,叫你哥哥呢。”
“真不行,上次给你多算五文,回去就挨我爹骂了,而且虎叔你也知道,旁边那个云江埠,抽成要五成二呢。”
“哎......”
青石街上,梁渠听过半晌,握得手上的冷麻布发烫,才慢慢踱步回家。
天气越来越冷,水温更是低的发指,手泡在水里没一会就能冻得发紫。
太冷,鱼的代谢速度就会变慢,减少对食物的需求,而且会聚集在水深的地方,那里足够暖和。
不出来,又不动弹,待得还深,以渔民们的捕捞手段,根本没法抓到,抓到也卖不出价,因为水流慢,含氧低,物质流通少,鱼类没得吃,又瘦又小......
青石板颜色不如两月前的深,每到冬天都是如此,似乎万物光彩都被冻得龟缩起来。
石板路两边的黄泥巷里比秋天更多了些蜡黄脸色的女人,她们身上裹着发黄的旧袄,蜷缩在台阶上,每当石板碾响,便会抬起头看一眼。
梁渠见到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女孩坐在台阶上朝他笑,那张营养不良的脸又瘦又黄,头发枯黄的想野草,一点都不好看,他低下头,面无表情的走过。
除了穿旧袄的女人,黄泥巷里还多出许多孩童,他们聚集在一起烧着不知哪捡来的枯柴,大的有十三四岁,面色愁苦,小的只有五六岁,挂着长长的清水鼻涕,一同玩些手指游戏。
还有老婆婆沿街乞讨。
“呼~”
浓浓的雾气从口鼻中喷出,梁渠站立在原地良久。
“娘希匹!”
......
“喂!”
梁渠叫了一声,将油纸包放在地上,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