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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公交车上,都是一个司机,一个售票员。两个人都到齐了才能开车。
我师父是在等售票员?
我正合计事儿的工夫,就看见我师父从车-库里抱出来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纸人放在售票员的座位上,又把售票的兜子挂在了纸人脖子上,才进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那辆车正好是从我面前开了过去,我眼看着那穿着大红衣服的售票员在车厢里转过了头来,张着鲜红的嘴唇对着我笑。
我当时就吓得惨叫了一声昏了过去,我失去知觉之前,听见了刹车的动静。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我爸,我师父,还有单位经理全都在屋里。我爸看见我醒了,张嘴就骂:“你个瘪犊子,那电影不看能少块肉咋的?看见你师父出车,你还不赶紧出去打招呼,还躲在边上看。你有点眼力见没?”
我师父把我爸给拦了下来:算了,这事儿合是建国该撞上。撞上就撞上了,这活儿,我反正也干不了几年。早晚得交给他。
经理那脸色当时就变了:“老许,可不能瞎说。你那活儿,可不是谁都能碰的玩意啊!”
我师父摇头说道:“这趟线,怎么也得跑上六十年。我还能活几年?这活儿不找个人接,我还能回来继续开那车咋地?”
“建国遇上了,那就是他的缘法。说不定是老天爷安排他来接我的活儿。这事儿,你们别管了。交给我就行。”
经理和我爸商量了好一会儿,才一起走了,把我和师父给留在了病房里。
我师父跟我说:“建国,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