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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还发烧了,我们能走多远?
若是这山越走越深,我们彻底迷失在这山林里又怎么办?
此时,我是真没了注意。
沉默了片刻,看着他,我道,“我背你。”说完,我就起身弯腰走到他前面做出要背他的姿势,说真的,除了这种方式,我想不出其他办法,既能赶路,又能减轻他的痛苦。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但又没有其他动静。
我回头看了过去,见易琛就在原地,压根没有要我背的意思,反而倒是脸上带着笑意,瞧着,倒是心情不错。
见此,我抿唇,道,“你笑什么?嫌弃我矮小,背不动你?你别小看我,你上来,看看我背不背得动你。”
他止了笑,瞧着我,脸上的伤都遮不住他的俊朗,“我不嫌弃你,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可爱,还没人说要背我,也没有背过我。”
我抿唇,觉得他在说废话,走到他身边,扯起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上,伸手就去够他的双腿,试图将他背起。
他避开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和窘迫道,“我是男人,没有让女人背的道理,别担心,我还能走。”
说什么能不能走的,他这一路上都忍着,多疼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之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还拉着他走,不就是我残忍了吗?
抽了口气,看着他,我道,“我知道你是个硬汉,可我是女人,心软又矫情,看不得你这样跟着我走,要么我背你,要么我们就找个地方休息,等到外面的人来救我们。”
显然实用的只有前者,后者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我们是绕路进来的,先不说没办法求救,就是知道我们进山的人都不多,这深山老林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至于方一寸,想到他,我也是满心担心,只能在心中祈祷他没事。
见似乎没办法说通我,易琛微微顿了顿道,“你若是背着我走,走不了多久,我们两个最后就都会体力耗尽死在这里,这样吧,我们还像刚才一样,你扶着我走,我们走慢点。”
我知道,这是他的底线,男人似乎都很骄傲,不愿意让女人背,更不愿意让女人保护。
我点头,不去触及他的自尊。
走到他身边,扶着他道,“好,我们走慢点。”
山太深了,像是没有尽头的海域,无论我们怎么走,都没办法在这山里找到出山的方向。
走了一会,易琛就明显虚弱到不行了,他受了伤,又发着高烧,走了一截后,他便满额头都是汗渍,还整个人都无力的靠在了我身上。
而我,也终究是体力不足了,扶着他走了一会后,终究是没办法再坚持下去,原本下着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也渐渐变大。
看这情形,大概是又要下雨了,我们的衣服外面一层己经湿了,若是雨下大,到了天黑我们还在山里,那非得冻死不成。
想到这,我扶着易琛找了个可以勉强避雨的地方,好在山里,地势复杂,大树和枯木,折腾折腾,也能勉强用来挡风雨。
易琛坐下后,便闭上了眼,他的体温从一开始灼热,到此时竟开始颤抖发凉,看着他,我开口叫他,“易先生。”
易琛嗯了一声,声音很小,几乎快要听不到了。
走了那么久,对一个带病带伤的人而言,己经是极限了,何况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
怕他出事,我在西周找了干枯的草木后,便拾起了五年未曾用过的能力,当年掉下断崖,大爷是命大,我没死成,只是腹部落地时划伤了大片,为了逃回内陆,我生生学会了许多野外生存的技能。
钻木取火算是一类,如今看这情形,我们要一时半会走出去,可能性不大,如今要做的,便是保命,尤其是易琛,他这般下去,只怕我们没出去,他就会死在这里了,我必须得想办法给他保暖。
树林里最不缺的就是枯木和易燃的钻木,忍着掌心的疼,我生生折腾了大半小时才将火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