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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还对他笑的祖父,怎么就忽然这么严重了?
是因为他喂的粥么?
还是因为船太颠簸?
南宫绥绥胡思乱想,大夫却道:“我要施针为他稳定情况,不能被打扰,你们且先出去。”
南宫绥绥执拗地看着老太爷,谢韫将她拉了出去。
她回过头,隔着泪眼,看祖父虚弱地躺在床上,可是泪眼朦胧,她根本看不清祖父的面容。
她仔细地想,努力地想,想要记住祖父的音容笑貌。
可越是想,脑子越是一片空白。
她竟然,连祖父都记不住了。
苏氏对老太爷没有多少情谊,可此时还是煞白了脸。
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与亲眼目睹杀人不同,因为杀人的时候,生命往往流逝得很快,快到在最初的惊吓后,便什么也没了。
可疾病不同,它是那么缓慢地侵蚀着一具老迈的躯壳,先是夺了人的精神,接着夺走人的生命力,然后把人摧残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年轻的人被折/磨,还能看到脸上有一丝生气。
老迈的人被折/磨,就像看一棵已经要枯朽的树木,在风雨的凌/虐下掉光最后一片叶子。
这种见证,是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