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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低头看向肋下时,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箭矢的踪影——那支箭矢,直接洞穿了他的身躯。
忽然,丁虎好似看到了什么,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一个手持古怪弩具的贵族。
『射偏了么?可惜……』
见远处的丁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安平侯赵郯不禁感觉有些可惜。
“撤!撤!”
随着丁虎惊慌失措的命令,他麾下的军队迅速撤退了。
见此,成陵王赵燊毫不犹豫地下令全军进攻,企图借助优势局面一鼓作气拿下己氏。
但遗憾的是,己氏县的城墙上只是发射了一波箭雨,就打断了贵族私军的士气,在出现了数百人的伤亡后,绝大多数的私军士卒便一脸畏惧地停下了脚步。
气得一干肃王党贵族门阀一阵暴跳如雷——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此后,成陵王赵燊又尝试着进攻了几回,但碍于己氏县城墙上的弓手实在是难缠,便遗憾地下令撤兵。
战后清点损失,虽然贵族私军的前军与中军一度被丁虎的三千士卒突破,但其实贵族私军真正的伤亡人数并不多,也就只有三千多而已,还没有昨日夜里炸营时的损失来的多——因为有许多贵族私军的士卒们,由于初次踏足真正的战场,仍无法抵御来自死亡的威胁,是故下意识地就选择了逃跑。
而反观丁虎的三千士卒,在这场仗里则足足损失了将近一半,即一千五百人左右。
贵族私军以三千多人的伤亡,换取了丁虎军一千五百左右的战损,虽然看起来好像还是有些难看,但事实上,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战果——毕竟丁虎麾下的士卒,那可是训练已久的士卒。
当然,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几乎全靠成陵王赵燊等人从冶造局租借的那些战争兵器。
而对此,那些肃王党的贵族门阀们非但不感到羞耻,反而有些沾沾自喜:你看咱们多英明,早早就向肃王殿下租借了这批战争兵器。
“哈哈哈哈,居然打赢了,哈哈哈哈……”
看着丁虎带着残兵败卒逃回己氏县,看着那些贵族私军在振臂欢呼,桓虎拍着大腿乐不可支。
在旁,陈狩淡淡说道:“那些贵族的私军,有那等战争兵器在,己氏县的赢面很小,若南宫郴与丁虎不想己氏有失,这回恐怕当真要夜袭了……只有夜间偷袭,他们才有机会。”
“唔。”桓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眯着眼睛说道:“哼,丁虎那厮心胸狭隘,今日吃了亏,肯定会亲自带兵夜袭那些贵族老爷的军队,正好趁机宰了他!……当初我就瞧这厮不顺眼。”
“那些贵族老爷,未见得会领情。”陈狩淡淡说道,似乎想要提醒桓虎,倘若那些贵族的私军打下了己氏,可能对方下一个目标,就是睢阳。
而听闻此言,桓虎似笑非笑地说道:“领情?呵呵呵,到时候叫金勾那老家伙,把丁虎的首级放在魏营的帅帐……这样一来,那些贵族老爷,相信就会接受咱们的善意了。”
陈狩微微皱了皱眉,疑惑问道:“你是打算将这些老爷,驱赶到北亳军的领地?”
“呵。”桓虎舔了舔嘴唇,说道:“说什么联手抵御魏军,可至今为止,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说起来这口头盟约,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么让人放心呐。……待北亳军有所行动,咱们再见机行事!”
“唔。”陈狩点了点头。
当晚,丁虎果然率领千余步卒,企图夜袭成陵王赵郯等人的私军魏营,却没想到中了陈狩的埋伏,后者率五百睢阳兵伏击了丁虎,且亲自上阵,将丁虎斩杀。
次日天蒙蒙亮时,当成陵王赵燊在帅帐内悠悠醒来时,他骇然看到,卧榻旁摆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正是己氏县守将丁虎的首级。
且丁虎的首级上,还绑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一行字:丁虎我替你杀了,不必言谢,桓虎。
刹那间,成陵王赵燊只感觉通体冰凉,后背冷汗淋漓。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仿佛是想确认自己的脑袋是否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