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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形和秦乐乐预想的一样:金四可恶,金家缺德,但邻居们还是遵照了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的礼,以示慰问。
“姐姐,这附近没有茶”小铃子话未说完,已被秦乐乐一把拖进街角,他扭着脖子偷看,却见自家公子和数十同学正远远地向金宅行来。
清一色的白缌麻服,是按本宗族兄弟的规格,金四的同学,不论心里如何想,礼不可废。
秦乐乐眼尖,早见岳霖行在最前的中位,商先生的义子,书院最特殊的人,并不象别的贵介子弟,至少也有一两件金玉佩饰。
木簪绾发,两袖轻风的男子,却在这群仪容翩翩的少年中秀出群伦,清雅,温润,从容,带着一种让人见之难忘的意志和力量。
蔚蓝的天,清浅的风,飞檐绿瓦,宽阔空寂的青石板巷,风华正茂的诸位学子,都被渐渐地拉远,只余他一人,行在人间,如在云端。
直到他们进得金宅的大门,小铃子才吐吐舌头:“是啦,我忘记说了,金四未成婚,无妻儿守灵,公子要和同学们在金宅夜祭,头七后才回小筑。”
秦乐乐几近仓惶地逃回书斋,心神不定:我如何竟怕见到三哥哥?是了,昨晚在他面前失了礼数,怕他笑话。还好,最近不与他碰面,免了尴尬。
庭前看得半晌兰花,独自摆开棋子手谈一局,找出文房四宝,燃半柱香,平心静气地开始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