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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叶家杭带着母亲和仆从,一路顺利,不日便到了风光明秀,物产丰盛的济南府治所。
他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东张西望,暗叹不已:听说济南府归顺大金后,百业凋零,望族富户大多南迁,却依然有如此繁华景象,难怪爹爹做梦都想将宋国收归大金。
一个熟悉的马影闪进了他的视线,凝目细看:白蹄乌!那姓施的也来了?伸长脖子再瞧,重重叠叠的人影中,却不见那牵马的人。
跟到一家叫迎宾客栈的门口,白蹄乌失去了踪迹。姓施的住店了?噢,这客栈既舒适又精致,那粗人竟也会享受,我倒是看走了眼。
叶家杭沉吟片刻,也跟进去要了几间上房,梳洗完毕,陪母亲坐在露台,看青石铺成的深秀小巷,就着茶水和小点闲聊。
春和日丽,柳絮满天飞,黛瓦粉墙藏在茂密的枝叶,不时有素约或鲜妍的花丛点缀,美如图画。
“娘,这客栈的位置极好,前门对着热闹大街招揽客人,后院却临清幽安静的小巷,正好歇息。”
叶秋娘的眼神有些恍惚,细弄悠长,粉墙绿窗,若加几弯小桥流水,便是家乡。
家乡,水墨画成,诗词写就。苏堤春晓,平湖秋月,曲院风荷,断桥残雪,南屏晚钟………
曾最爱在杏花烟雨里,坐在游廊看濛濛的山影湖色,隐隐的画船楼阁;看庭角那树海棠,看那浅淡青色的油纸伞,以及,伞下那玉树临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