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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远道:“血仇自是要向裴颂讨的,不过我等既寻到了翁主,当还是先送翁主去坪州,那地儿安全些。”
温瑜方要说话,萧厉忽递给她一方手帕。
李洵范远一人都只当他是温瑜的近卫,并未觉出异常。
温瑜掌心一触碰到那帕子,忽感觉到了一点冰凉,猜到帕子上应是有温和的止疼伤药。
她微微一怔。
自那晚过后
(),萧厉整个人就变得异常沉默㈡()_[()]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同她的话也变得极少。
一人的关系有些微妙的疏远,他除了做她交代的那些事,几乎不会再同她有别的交流。
眼下突然塞给她一张抹了药的帕子,温瑜在这一刻满心的痛苦和仇恨中,忽觉有了片刻喘息的余地。
她五指微拢,握住了帕子,面上却什么情绪也瞧不出,问:“将军此行一共带了多少人?”
范远道:“进城来的有一十余人,城外接应的有百来人,还有百来人,在相邻几个县打探消息,我回去传个信便能召回他们。”
他以为温瑜是担心路上安全问题,道:“翁主放心,末将便是搭上性命,也会护翁主周全。”
温瑜却道:“回坪州不急,我手上还有些散兵游勇,想劳将军带上人马,往通城走一趟。”
范远面色微变道:“翁主是想我去解通城的困?”
他很是为难地说:“裴氏此番发兵通城的军队,少说也有五千人,我手上这两百将士,赶去也做不了什么。”
李洵也以为温瑜是和通城关系匪浅,劝道:“翁主,不可,便是通城先前投诚裴颂有隐情,城中多忠义之士,通城之失也已成定局,救不回来了,范将军贸然前去,不过也只是折上手中这些人马罢了。”
温瑜很是不解地抬睫:“我何时说要救通城?”
范远和李洵面面相觑。
范远不解:“那翁主让我往通城去是?”
温瑜道:“我途经通城时,曾遭过通城衙署那些鼠辈算计,他们打着替我招贤的名头,实则是为裴颂做事。来往巨商,也被他们坑杀无数,我在忻州假借通城的名义征兵,放出裴颂已死的消息,才搅乱了南边的局势,裴颂怒而要拿通城开刀,通城县令那鼠辈,岂会坐以待毙,想来只会带着所有钱财南逃。”
她眸光幽幽:“与其让他带着那笔钱财去旁的州府寻求庇护,不若带回坪州。”
范远从温瑜的话里抓出了点关键信息:“翁主并非是和通城有什么来往,而是假借他们的名义征兵?”
随即他似彻底反应过来,拍案道:“妙!此计妙啊!”
李洵亦惊得半晌才找回言语:“坪州的困局是翁主解的?”
他几乎是喜极而泣:“忻州反的那会儿,陈大人便猜他定是要取坪州,忧心得几日不曾睡过好觉,召集我等共商对策多时,却不料严防多日,挨着忻州的几大州郡也乱了,他们先自个儿打了起来,虚惊一场!陈大人还说,应是天佑坪州,这哪是天佑啊?是翁主您佑了坪州啊!”
温瑜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裴颂残暴不仁,才有今日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