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戏诸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吾看中文5kzw.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同道中人,有先后之别,却无高低之分,师徒,道侣,知己。
其中师徒,高低只在名分,不在心性。
所以陈青牛遇上那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从不会自己觉得收他做徒弟,少年就必须当做是一件祖上积德然后跪地拜谢的喜庆事。
白袍腰玉的朱真婴安安静静坐在车厢角落,既风流君子,且窈窕淑女。
陈青牛突然睁开眼,自己打断那种天地万籁的寂静境界,掀起车帘往外瞟了一眼,放下帘子后随口问道:“你觉得你爹娘在求什么?”
朱真婴没有什么为尊者讳的讲究,平淡道:“我爹啊,内心深处当然是要逐鹿天下,一统南瞻部洲的全部人间王朝,只可惜被藩王身份禁锢,不得施展抱负。至于我娘,大概是想要走出那栋藩邸,去外边看看吧。但也许她到底想要看到什么,其实我娘亲自己也不知道。一人求世道太平,一人求自己自由。”
陈青牛若有所思,又问道:“除了你爹的贴身扈从贺先生,还有跟随在王妃身边的老嬷嬷,以及陆法真和高林涟,府上还有你知晓身份的顶尖供奉修士吗?”
朱真婴讶异道:“高老夫子是修行之人?”
陈青牛默不作声,朱真婴讪讪道:“我知道的那些仙师,远远不如贺先生陆真人。”
接下去两人沉默无言,朱真婴思量片刻,一惊一乍道:“我记起来了,元嘉圃有位不知名的花匠,我年幼时曾无意间撞见我爹与她闲聊,看样子有些像是平起平坐的多年朋友,很不同寻常。在那之后我数次偷偷摸摸去元嘉圃寻觅,都没能找到,翻阅王府档案,也没能找到对应之人,后来询问我爹,他也只说我年纪小记岔了,根本没有那么一号女子。”
陈青牛面不改色,笑问道:“那你确定真不是记错了?”
朱真婴妩媚白眼,得意洋洋道:“我的记性,想要记错什么,比登天还难。”
朱真婴这种人,便是儒家的天之骄子,也被稷穗学宫称呼为“读书种子”,只不过也分三六九等,最下等的读书种子,不过是死记硬背,不知变通。最头等的读书种子,能在圣人春秋笔法之中,见微知著,微言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