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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家门,见到魏王妃阎氏迎出来,这才松了口气,到了正堂喝了口茶水,听魏王妃仔仔细细讲述京中之事,愈发心惊胆颤,马上吩咐府中侍者:“现在起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尤其是房俊!”
待到侍者出去传达魏王谕令,魏王妃很是惊奇:“这是为何?虽然‘太尉’乃是烫手山芋,可毕竟与殿下无关,何至于如避蛇蝎?”
李泰道:“你不懂啊,房俊就只是个幌子而已,我真正害怕的是宗室里那些人!襄邑郡王悖逆之心昭然若揭,他若起事必然是要有一个名义的,名不正则言不顺嘛。可他又能有什么名义呢?左右不外乎捏造一些陛下的不堪之处,一一列举而后说明陛下不能胜任皇帝之位,应当退位让贤……这个‘贤’是谁?他李神符总不能厚颜无耻自称‘贤良’吧?”
魏王妃大吃一惊,又有些兴奋:“当朝之中,能称‘贤’者,大抵也只有殿下了吧!”
这个“贤”自然并非“贤良”之意,而是能够登上皇位的资格。
论资格,放眼天下除去东宫太子,还有谁能比得上李泰这个太宗嫡子、陛下亲弟?
那些人若是联手将李承乾赶下台,自然不可能拥立太子,那是给自己挖坑,等着有朝一日太子羽翼丰满之时给他们一一清算……
所以李泰才要跑去洛阳躲起来。
本以为回京过年祭祖不过短短几日,熬过去便赶回洛阳苟着,却不料长安城忽然之间风起云涌,形势大坏。
李泰见她神态,很是惊诧:“你还挺高兴?本王告诉你死了那条心吧!那位置谁都坐得,唯独本王绝无一丝一毫之可能!”
魏王妃顿时讪讪。
她又不是傻子,之前夫妻之间早已对种种形势有过认真且深入的分析,都认为李泰非但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相反只要皇位易主,李泰必然是第一个需要被新皇铲除的对象。
可那毕竟是天下至尊之位,作为最近接那个位置的人之一,即便明智不可能且危险重重,却难免会畅想憧憬一下……
魏王妃也是个干脆利落之人,明白不可能,遂将那份奢望死死压在心里,颔首道:“殿下说得没错,这段时间任何人不见、任何事不参与,老老实实在府中待着,等过完年、祭完祖,马上启程赶赴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