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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如何处置,他已然乱了方寸,否则也不可能跑过来撺掇穆元佐出头。
整个苏州城,谁不知这位刺史在人家房二面前简直就像是跟班的小弟言听计从、任凭驱策?
这会儿见到穆元佐不上套,张别驾也有些无奈。
穆元佐可以不管,他却不行。
一旦王敬训挨不过水师的酷刑,将一切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倒出来,京中那位或许没事,自己怕是仕途就走到头了……
“青天在上,厚土在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吾等身为大唐官员,代天子守牧一方,焉能忌惮于不法之徒身后之靠山?刺史明哲保身,下官无话可说,就舍了这一身袍服乌纱,前去与水师交涉”
言罢,再不多言,起身告辞。
不能耽搁时间太长,谁知那王敬训能够挨到几时……
穆元佐似笑非笑,待他走到门口,这才幽幽说道:“为人处事,要明形势、知进退,该效死的时候效死,该留力的时候留力。一味的死心塌地横冲直撞,只能撞上南墙撞破头令尊当年身为皇亲,备受陛下敬重,却能够韬光养晦游离于朝政之外,这才有武威张氏看似不显、实则扎实的根底。你我同僚一场,彼此交心,言尽于此,凡事三思吧。”
张别驾微微一愣,没有言语,抬脚走出正门,身形进入大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