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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司繁收回目光,蹲下身去捡墓碑附近碎了一地的相框残骸。
碎片很多都带着锋利的棱角,稍不注意就会划伤手,可是林司繁就像没意识到这些危险,用来握着手术刀的修长手指动作极快的拾捡着。
我刚想过去提醒他小心伤了手,林司繁的手指一哆嗦,已经被伤到了。
我和简菲菲都赶紧过去,离得近了,才猛然看见林司繁的眼睛都红了,睫毛上挂着水汽。
“伤口深不深,我看看……哥,你别这样。”简菲菲比我动作快了一步,抓住林司繁开始流血的手,声音里全是委屈和难受。
“没事,帮我收拾干净吧。”林司繁把手抽回来,继续去捡那些碎片。
这回换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赶紧处理下伤口,我来弄干净地上,菲菲你有纸巾吧,赶快帮你哥去吧,这些我来。”
我说完,看着林司繁松了手,目光里露出我隐藏许久不曾示于人前的疏离冷酷。
差不多的目光,在宗巴白城时我也从林司繁的眼睛里看见过。
那时,我在大雨里因为临产的疼痛哭得撕心裂肺,抱着我往屋里进的林司繁就是这样看着我。
他后来在骨骨满月那天,跟我坐在月色下的河水边上,对我说,“咱两应该某种程度上,属于同一类人。”
此刻的他,应该也觉察到我的变化,看了我几秒后,没再坚持,站起身让简菲菲帮他看伤口。
“项欢,你也小心手……”简菲
菲还不忘提醒我。
我当然会小心,已经从包里翻出来平日就装着的备用塑胶手套戴上,动作麻利的收拾好了那些碎片。
简菲菲好奇地看着我的手套,问我:“你包里还有这东西。”
我看见林司繁也在盯着我的手套,眼神意味不明。
我动手摘手套,随口回答简菲菲,说就是前段搬家放在包里一直忘了拿出去,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离开墓园回去时,我还是坐进了林司繁的车里,不过这一次我当了司机,林司繁自己提出来手伤了不方便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