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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没了,二哥病重,那就他来!母亲和大哥不好启齿的,他也该学会撑起一个家庭了!
他是从那天起明白到权利有多么重要的,以往在父亲面前低声下气哈巴狗似的大舅舅因为三房的落魄翻脸不认人,在被人绑在椅子上将要教训的那一刻,温炼甚至在想,自己要不然就和他们同归于尽好了。
二哥和大哥的出现是意料之外的。
大病后的二哥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虽然仍旧肥胖臃肿,可从前软弱躲闪的目光却变得凌厉了太多,他和大哥站在一起,一搭一唱,将韦家一大家子人搅合的鸡飞狗跳,温炼只觉得大快人心。
然后他们来到了赋春。
每天和小厮们一起练习二哥给他的武谱其实很辛苦,基本功又要重新拾起,动辄要蹲马步三四个时辰,出拳出到手腕发麻几乎失去知觉,温炼却不想放弃。他们全家被流放到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让自己活下去,他没有聪明的脑袋,没有过人的智谋,他只有一身大力气有用,哪怕是一点点,他也想要为家人出一把力。
他其实……相当在意这个家庭,不止是因为崇拜的大哥在这里。
二哥对他好到不真实,他不尖酸刻薄了,也不阴阳怪气了,不因为嫡子的身份对他百般挑剔了,也不会看不起他武人低人一等,他变化相当大,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遇到困难躲起来哭泣,而是像父亲那样,勇敢而坚定的站出来解决事情。
温炼想,也许他可以崇拜不止一个人?
然后他变成了两个哥哥的脑残粉,而事实证明,他看人其实相当有眼光,他的二哥能把贫瘠的生活过出百般的趣味,这块陌生的土地但凡有变化,全都出于他手。
哪怕是在那么久之后的今天,他已经成为了他所崇拜的两个哥哥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已经能够以一己之力为大中华商行打击无数的海匪和走私客,已经人近中年,同样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黄金单身汉的今天,他仍旧无法忘记在那个突遭大变的冬日里,他被绑在椅子上装模作样的哀嚎,而大哥二哥同样狼狈的跑在他身边的那一幕。
温炼揉了揉鼻子,对着清晨海上浓烈的腥气打了个喷嚏,海平线上的太阳大到不可思议,像一颗通红的火球,安静缓慢的徐徐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