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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鱼的利润有两个月三万,但是要交租的,我了解过,徐父的摊位每个月要交七千的摊位费。鱼肉摊位比其他摊位更贵,七千已经算是很照顾了。徐父每个月也就赚七千左右。正常生活花销两千,每周会找一次女人,需要一两千。另外徐娜才大二,课业比较重,每个月徐父会给徐娜一千元的生活费。”徐娜十八岁后福利院就不再贴补生活费,她是通过学前贷款进的大学。
曹云道:“我从徐父的描述来看,他厌恶这份工作的一个原因是很苦,还有一个原因是存不起钱来。”存钱如同打怪升级,银行余额慢慢增加,是人努力工作的源动力。
曹云:“此外,我认为徐父是想偷钱,而不是杀人。我整理下我的想法,徐父提前几天知道王侠要交租,然后他想到了一个不在场证据,也就是包租婆。案发当天,他偷钱,结果被王侠发现,双方发生争执,不知道什么原因,恼火之下就把王侠杀了。请注意,徐父第一次坐牢,是入室盗窃伤人。第二次坐牢,入室盗窃携带凶器。也就是说,徐父是有伤人的心理准备的。”
曹云:“徐父想法,偷钱之后,警察很快会找上门,他会把钱藏起来。警察不至于为了三万块全面搜查,拿人拿赃,他只要能扛住讯问,加上包租婆作证,没有问题。风声过后,把钱拿出来,加上自己日常有收入,很容易洗白。”
曹云:“徐父在杀人后估计也慌了,钱肯定不敢要,但是又不能不拿。处理纸币有很多办法,懒一点扔垃圾桶,现在收垃圾根本不会看里面有什么,一桶直接倒到车内去。最细节是凶器,凶器竟然留在现场了。杀人和偷钱是完全不同概念,导致他杀人后没有时间去蹲守包租婆,让他准备好的不在场证据无法拿到台面上来。”
高山杏疑问:“你前面说徐父有伤人准备心态,杀人又凶狠,又处理钱,怎么会把凶器留在现场?”
曹云道:“这把刀跑不掉,徐父案发前去过王家鱼汤,王侠死于杀鱼刀,警方肯定会征缴徐父的杀鱼刀。这把刀很特殊,大部分鱼贩用的是五金店买的刀,徐父这把刀是徐娜激励父亲走正道,买的德国刀,好几百块。以现在的刑侦技术,可以判断徐父这把刀是杀人的刀。如果徐父不丢刀,刀就是死证,无可辩解的死证。所以徐父丢刀这个细节,让我增添了疑虑。”
高山杏:“你认定他是凶手?”
曹云摇头:“不,我刚才说的这些细节都可以有另外的一种解释。也许徐父说的都是实话。”
高山杏许久道:“无论徐父是不是凶手,就你目前的心态,实在不适合成为他的律师。”
“你说的对。”曹云道:“是我不够专业,真正律师不需要知道徐父是不是真凶,也不会受到影响。就算知道徐父是真凶,也会努力帮助其脱罪。但是我做不到。”
高山杏拍拍曹云的肩膀,表示理解。曹云成长时期身边的警察文化非常浓厚,他本人曾经是警察大学的学员。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够周详,不应该把你拉到这种案子中来。”高山杏道:“这件事我来处理,我会和徐娜说清楚。我帮他出点钱,把案子转给其他律师所。”
曹云道:“我和她说吧。”
……
由于已经是下午一点,医学院盈利型餐厅二楼只有一桌。云隐陪同曹云在餐厅约见了徐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