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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怎么能行,山河可是大作家,咱们学校都是靠你们父子建起来的,再加上村子里的储水井,这几片果树林,哪个不是你丘老师带着希望工程的娃娃们,一手一手的帮着弄起来的,老乡们不可能让你丘老师的儿子帮着他们下地干活!”闫校长摇头回答道。
“我和小河都是农民的后代,怎么就不能下地干活了,小河可比我利落多了,过年回老家,他爷爷都夸他有副庄稼把式!”
闫校长正要回话,屋外就传来了本地话喊声:“闫娃子,听说丘老师来了,人在屋里不?”
“老支书来了!”
几人出屋,就见到一个穿着夹皮袄的老人领着十来个村民和几个孩子站在学校操场上。
丘江赶紧上前握住老支书的手说道:“老支书,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明天去看您呢,您这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
“我咋不能来啊,狗娃子眼尖的很,你们一进村口,他就看见了,你丘老师回俺们枣树村,怎么地也得让你喝到热羊汤,吃到白馍馍!要不然十里八乡不得指着枣树村的老小骂俺们忘恩负义啊!”老支书声音洪亮的说道,“你们几个小崽子发啥愣啊,赶紧把丘老师和两个客人带到村部去!”
丘江三人耐不住老支书的邀请,在几个孩子的带领下走出学校向村子里的村部走去。
“狗娃!今年你上学了吗?去年我可记得你还拉着姐姐,非说要和她一起上学呢!”丘江笑着对拉着他的鼻涕娃问道。
“他不行,不是块读书的料,就新鲜了两天,一天天的想着下课往山梁上跑。”老支书接话说道,“要我说,这些城里来的年轻娃子老师啥都好,就是不够凶,就该一人配一根杀威棒,不听话那就揍,当年身后这些球货都是被我的棒子打大的!”
“二叔,你的杀威棒还在啊,怎么不见你收拾狗娃他们,俺觉得你倒是特别喜欢狗娃,可不嫌他们调皮!”身后一个声音低声传了出来。
老支书回头接话道:“你个球货知道个屁,只听说过父训子,没听说过爷爷打孙子,额拿棒子打你们这群瓜怂行,能舍得打孙子辈的孩子啊!”
哈哈…
山河也被老支书的话逗笑了。
一群人说笑着来到村部时,村部的的破旧办公桌已经拼在了一起,上面摆满了各种本地的吃食,几个妇女和孩子见到丘江,都热情的向他问好打招呼。
“老支书,乡亲们破费了,我们三个吃不了这么多,让孩子们一块来吃吧!”丘江对乡亲们的招待有些感动。
“你们先吃,丘老师,前两年,让俺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这些吃食来,这两年可好多了,都亏了你给村子里建的水窖和带来的树苗,家家户户可松快多了,放心吃,饿不着孩子们!”
三人架不住乡亲们的热情,大口的吃起羊肉泡馍来,丘江边吃边给乡亲们介绍,“各位乡亲,这个是我儿子,这次来村子里想和大家一起下地干活一段时间,锻炼锻炼自己,还得请大伙带带他,不过他在老家干过农活,手脚麻利学的也快,不会给大伙添麻烦的!”
“这是丘老师的娃子啊,怪不得斯文的很!”
“丘老师的娃来帮俺们干活,那怎么使得!”
“不是和那些娃娃老师一样来教孩子的吗?下地干活可累着呢,丘老师,这可使不得啊!”
…
山河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名人,他只是丘江的儿子,山河听着乡亲们对两人朴实的话语,这一刻对父亲充满了敬佩!
这四年来,丘江的一腔热忱没有白费,他踏踏实实地做的很棒,换来的是金钱难以买到的东西,山河为自己的父亲感到自豪!
“好了!别吵吵了,丘老师让他娃儿下地干活肯定有个说法,你们吵吵个屁,古代读书人都得耕读传家,这可是在炼心,丘老师,额说的对不?”老支书用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开口说道。
山河与父亲对视了一眼,笑着回答道:“支书大爷,我是一个以拿笔杆子为生的学生,这次想写一篇文章,里面说的是咱们西北农民,我得和大伙一起生活下地才能把这篇文章写出来,要不然不成了胡编乱造吗,您说对不对?”
“娃子这么说俺们就明白了,俺们种果树都得自己亲身琢磨,更别说写文章了,放心,你是丘老师的娃,明天就跟着喜娃下地,他是额地大娃,村子里属他地种的好,能手把手的教会你种地!”老支书拍拍胸脯答应道。
就这样,山河开始了自己的西北农民生活,来到枣树村的第二天就搬进了老支书家的老土窑,实实在在的体会着西北农民的劳作和风貌!
从天刚擦亮到夕阳西下,从地头田间到家常唠嗑,山河化身为一个西北农民,感受着他们对土地的期待和热爱!
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他适应了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脸庞也渐渐的有了一丝西北风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