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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澜说了很多很多,他没有反应,只是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那你休息吧。”她走出房间,没有离开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医生的呼喊声……飞澜惶急地回过头,看到嘉越被人快速地推到急诊室。
她冲过去问,医生没有理睬她。
急诊室的灯亮了一夜。
医生不断用高压电伏,终于强迫他回来。
出来的时候告诉她,是他自己拔掉了输液管。飞澜站在那里很久,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当天晚上她走出医院,天上下起了雨。这初春的季节,雨是冷的。她探手摸一摸,含在嘴里,有点咸。那天她本来要离开了,结果还是返回。
嘉越在病房里安睡,像个孩子一样。
她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她在监狱,蓄意谋杀。你要是死了,她就永远也别想出来。”飞澜起身离开,临走前,还是回头。
她看到他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沉沉的夜幕下,沈清石枕着头,目光越过头顶的铁栅栏,一直投到外面墨蓝色的天际中。身边弥漫着酸臭味道,这里很久没有人打扫过。身后又有人梦呓,又有人吵闹,还有人翻身的声音。
偌大一个临时监舍,六个人共住,床板只是简陋地横在墙壁上。半夜有人翻身时,嘎吱嘎吱响,不晓得哪时候就会掉落下来。
清石怔怔地坐着,后边有人说:“大半年的不睡觉,干啥子呢?”
她没说话。
那人骂道:“神经病!”
她没回头。事到如今,什么对她而言,都没什么两样。这个监舍里关的,除了和她一样的年轻女孩外,还有五个中年妇女,样貌凶悍,尤其是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没有人不怕。也许是年龄相近,剩下的那个女孩子和她亲,四周人都睡了,她悄悄地穿了衣服过来,给她披上:“还不睡啊?”
沈清石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