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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二老也已经好几年,没有和女儿先相见了,如今再见,不免热泪盈眶,只拉着朱元兰的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朱元兰此番是逃难来得,带着儿子阮仕林,回到德州暂避风波。
这一路上,朱元兰整日以泪洗面,哭得像是个泪人似的。
老太太看着她瘦得尖尖的下巴,心里就像是被针扎着一样地疼。
阮仕林也是形容憔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微微佝偻着背,整个人看起来都无精打采的。
老太太刚想发问,就见朱元兰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便立即止住了话头。
“好了好了,这会到家了,咱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朱元兰出嫁之后,前前后后也经历了不少的事,可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过。
她哭了一晚,老太太便陪着她抹了一晚上的眼泪。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她送进宫里去了……我果然还是太贪心了,太贪心了。”
因为是丈夫是庶子,所以便卯足了劲头,不甘输于人后,事事想要争出头。结果,争来争去,反倒是白白害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这都是她的错。
老太太见她的嗓子都哭哑了,顿了一顿才道:“只要一天没有消息,就一天还有希望。天无绝人之路,当初锦堂出事的时候,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消息,可最后还不是回来了。再等等,再等等看……”
如今之计,唯有一个“等”字。
二更时分,沈月尘请来给暄哥儿喂奶,虽然家里有现成的乳母在,但她还是执意要喂母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