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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返江南,便是不想再来往了。”
叶扶琉赞道,“当断则断很好。对了,你那官家外甥无甚意思,你的长姊呢?她如今贵为太后娘娘,在宫里应该无需再忍气吞声度日了吧?”
被问到宫里那位长姊,魏桓没了声音。沉默着,抬头望向远方。
东方天色越来越明亮,云层遮掩不住红光,青色天幕下,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冉冉升起。
“祖母过世后,正是我那长姊将我接入京城,将我带在身边抚养长大。她曾是个江南温婉女子,于我来说,长姊如母。”
他说得平缓温和,叶扶琉却又从平和描述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曾是个温婉女子?”
“曾是个温婉女子。”
“后来呢?不温婉了?”
魏桓想了一阵,开口道,“官家年幼,太后垂帘听政,连续多年朝堂争斗,如何能温婉?如今官家坐稳了江山,富贵煊赫,万人之上,她也无需再温婉了。”
说得还是平和,叶扶琉却联想到一些不太平和的事。
“你这位长姊,就算曾经对你好,现在对你应该不好了。如果她真心对你好,又怎会任你一身重病地从京城回返江南?南北千里迢迢,舟车劳顿,多少病人走到半路人就没了呀。”
说到魏桓的重病,她忽然又想起一件始终没弄明白的事来。
“三郎,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中的丹毒究竟是如何来的?魏大说你不信道家,不用丹药,你说从前在京城时很是纨绔了一阵……是不是有群狐朋狗友,整天地混用丹方?”
魏桓失笑,抬手又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哪来的一群混用丹方的狐朋狗友?”
当年最纨绔时,他和明章两个暗地里弄来一门火炮,自己改了射程,拉去山里试火力,走火轰塌小半个山头,被言官追着弹劾了两个月,谢相好容易才压下去。
叶扶琉想想那场面,好笑里带着后怕。
“轰塌了小半个山头,你俩居然无事,真是命大。”
“谁说无事。火炮走火可不是好玩的,铁弹子崩出几里地,我伤了手,明章伤了背,在家里躺了许久。”
叶扶琉感兴趣地凑过来,“伤到哪只手了?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