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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扶琉看自家三兄的眼神也不对了。
她索性蹲在叶羡春身侧,把他得了书信邀约,从钱塘老家坐舟船来过节的经过细细复述一遍。
“三兄抬头看,头顶的月还圆着。我们才在五口镇过了中秋,三兄不记得了?”
叶羡春捂着头道,“我想起来一点,幺娘,你在信里说,认识个姓魏的同行前辈,攒下身家,退隐江南……”
叶扶琉喜道,“对对对,三兄,就是你眼前这位!”
叶羡春不敢直视生人,眼睛看地,声若蚊蚋,“重要事还是问清楚的好。敢问这位魏家同行,做的具体何等营生?从前又在何处做营生啊?”
魏桓回身看了眼叶扶琉。
叶扶琉轻轻吸了口气,低声和魏桓商量,“我看还是得去请林郎中来。三兄早晨起来还认识你,突然又不认识了,是不是脑袋撞了门,撞得有点忘事了?”
撞坏脑子不常见,乡里却时常有所耳闻。
魏桓有顾虑:“令兄如今人已经清醒,郎中能治昏迷之症,治不得忘事之症。请郎中不如刚才昏迷时紧急。不如等你家大管事回返了再去请?免得留你一个独守门户,我去寻医也不安心。”
他的顾虑有道理,但叶扶琉不愿耽搁时辰,抬手不轻不重推了魏桓一把,“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魏桓反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正沉吟间,叶羡春已经一骨碌坐直起身,伸手把叶扶琉往自己身边拉,鼓足勇气,继续声若蚊蚋地哼哼。
“就算是两边交好的邻居,这位同行郎君怎、怎能如此冒犯啊。我家幺娘不出嫁,只招赘,你可晓得?你可有打算入赘叶家?没打算?把手松开。”
叶扶琉:“……”
阿兄把别的事都忘了,连面前的魏桓是谁都不记得了,招赘的事怎么还记着呢。
魏桓没松手,反而把柔软指尖握得更紧些。视线转过来,带着几分思索探究,注视着面前的叶家三兄。
久久没挪视线。
叶羡春被他盯得心虚,气短,目眩。惊恐发作。
装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