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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始终觉得这样一个曾经心系百姓、且自己亦‘淋过雨’之人,是不会仅仅只是为了一些黄白之物,便勾结山匪、养匪为患,甚至祸害乡里商贾的。
我至今依旧记得,他当年向谢大将军请辞时,宁愿放弃自己用血汗性命拼搏多年换来的军中功勋,也发愿要为西南困苦的百姓做些什么、只希望世间能少一些如同他那些夭折的弟妹一般的孩童时眼底的坚持。
更何况,吴夫人死得如此蹊跷,让我更加肯定吴若姝小姐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这其中或许真有隐情。”
还有一句话是谢昭并没有说出来的,那就是南朝天子符景言的态度,也是让她存疑的重要原因之一。
靖帝自幼性情内敛,本便不是残暴之人。他是在南朝学士大儒们的教导下,日益成长起来的储君,少时学习的都是克己复礼的仁君之道。
既然如此,为何一向待下还算宽和仁慈的天子靖帝,居然会行那辱尸之举,将已经“畏罪自杀”死在了狱中的“犯官”,再次拖出去枭首示众?
他本不是如此残暴的君王,又素来最重体统体面,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谢昭眉心微微蹙起。
所以,吴用究竟犯了靖帝的哪块逆鳞,居然引得皇帝如此勃然大怒,不仅用“勾连山匪为祸一方”的污名处死了这样一位曾经效力于两任帝王、于国于民皆有功勋的干吏,甚至还在他身死后仍不解恨、连个全尸体面都不留给他?
谢昭无意识的用左手轻轻捏着自己右手的手腕,陷入了自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