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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胡悬壶惊了一惊,却还不明白,转头说,“你干嘛说我是你徒弟,想占我便宜吗,我胡悬壶明明是谢……”他猛然记起谢曜也是姓谢,顿时一噎。
郭靖不明所以,惊讶道,“曜弟,你徒弟在说甚么,”
胡悬壶张口结舌的看向谢曜,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字儿。便在此时,那吕文德带着几名心腹走了过来,对谢曜和郭靖作揖,“谢大侠,不如今晚来我府上做客,为你等接风洗尘一番。”
吕文德虽然是襄阳抗蒙的中流砥柱,但谢曜在外曾听人言,他贪污*重用私人,攀附当朝奸臣贾似道,为江湖正道所不喜。谢曜不欲与他私交甚深,因此只拱手还礼推脱,吕文德见他婉拒,便也识趣告辞。
这一下胡悬壶不得不信,呆呆的道:“那……那当官儿的方才叫你甚么?”
谢曜斜睨他,笑道:“你不是听见了么?”
胡悬壶联想到和谢曜这一路的相处,而对方进襄阳城、和郭靖交好、武功卓绝,无法不使他不相信。
当下他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药箱哆哆嗦嗦的道:“谢大侠,你……你切莫怪罪小的!是我死要面子,在外冒充你侠门的弟子,但我发誓,我只吹过这一件牛皮,其它的绝无隐瞒!”
郭靖头次见得一个年轻人哭得这般凄惨,活脱脱一个大姑娘似的。听他述说,却也明白过来。
谢曜忙将他扶起来,和郭靖对视一眼,均感好笑:“你好好地又哭甚么?我并无怪罪你的意思,相反,我还得谢谢你此前在船上帮我医治良驹。”
胡悬壶听他语气诚恳,不由怔住了。他此前只当中原赫赫有名的谢大侠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岂料是这样一位海纳百川的中年人,结结巴巴的问:“谢大侠……你不怪罪我冒充你门下弟子吗?”
谢曜看了他一眼,思及两人这一个多月的相处,虽然胡悬壶胆小爱哭,但品性善良,医术精湛,有济世为怀之心。反观侠门上上下下,虽然都做路见不平的好事,但说救死扶伤,却比不得一位郎中。
当下他便沉下脸说:“你想让我不怪罪你,却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胡悬壶擦了擦眼泪,忙不迭点头:“谢大侠,你说。”
“嗯……我收你当真正的弟子,你愿意么?”
胡悬壶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当下高兴的满面通红,跪在谢曜面前磕了响头,“我……啊,不对,弟子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的愿意!”
谢曜抬手将他扶起,向郭靖笑道:“这次便真的是我徒弟了。”
郭靖摇头失笑,朝胡悬壶笑说:“你这个师父可是个甩手掌柜,要他教你上乘的武功,过不了几日又跑的无影无踪。到头来,还得是我这个做师伯的吃力。”原来此前谢曜没有将《九阴真经》练全,便也无法交给丁跃全部,两年前他便找到郭靖,让他代为传授几招实用的给丁跃。
这样一来,郭靖总是拿此事打趣。
胡悬壶看了眼谢曜,傻笑一声:“我不喜欢学武功,只要谢大侠当我师父,我做梦也能笑醒。”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一座大屋,只见已经布置好红绸喜蜡,院子里放着大箱贺礼,都是当世江湖上名宿送至。
谢曜道:“我来的匆忙,未备贺礼,好在婚期尚在明日,待我去……”
郭靖早料到他要说甚么,板下脸道:“你见过自家人成亲,自家人送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