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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够了,哪怕醉得再深,也终是要醒来的。”
“你好刻薄……”久姚歪倒在虞期肩头,迷离的眼如秋水似的瞧着他,醉酒后的姿态是前所未有的妩媚和婀娜。手里的爵被松开了,沿着屋顶的斜坡滚落在地,发出沉而不钝的声响。久姚滑入虞期怀里,搂着他低笑:“不让我喝酒,那就抱我……罚你抱我到天亮,不许松手……”
虞期的身子微微震动,低头看着久姚,她搂着他的肩颈,连哭带笑,口中喃喃着什么,含糊不清。女子幽兰般的吐息夹杂了酒气,更显极致的嫣魅摄魂。这样充满艳色的辞藻本不该是形容她的,可此刻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偏偏是这样。她在虞期怀里啜泣,将他当作最后的支撑,渐渐地、渐渐地终于睡去。虞期不敢松手,唯有抱着她,闭上眼试图平静一颗跳得飞快的心。
遥想在岷山那么些年,无数个寒冷死寂的雪夜都捱过去了,今夜不过是要在屋顶坐一宿而已,对他来说该是容易的吧。
可是,怀里抱着的人,却仿佛有放慢时间的作用,让每时每刻的流逝都慢得熬人。
她是身子是冰的、又是烫的,眼泪是热的、又是凉的,冷冷热热酸酸咸咸的在虞期的胸口搅合成一团,让他忽觉得对这可怜的女子万般怜惜,亦是忽觉得原来她竟是这样不容易。
“为什么……”久姚在睡梦里哭泣、呓语:“为什么都要离开,为什么你们都要走……”
虞期皱眉。
“为什么我们要出生在这个时代……为什么如今,家不家、国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