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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狗剩开门进到里面,呼的一声就是一个人头马的酒瓶子贴着他的脑袋飞了过来,厚实的平底砸在琉璃门面上,发出当的一声闷响,然后才沉沉落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瓶底下残留暗红的酒液汨汨流淌。
站在陈狗剩身后的那个平头小年轻吓得不轻,正迟疑着要不要进屋时,陈狗剩已经如没事人一般笑着进了包厢。
金色时光私人会所的天字号包厢,历来都是为大有来头的衙内们预留的,衙内们能够在这里头享受到一般客人无法享受的内容。
当然,这也是他们的身份使然,“特权”分子,处处都能高平民百姓一头,权力这东西,到达一定的高度时,可不单单是能够用财富去填平差距的。
衙内就是一定是高富帅,高富帅不一定就是衙内,二者之间,主要的判定标准,其实就是两个字,“权力”。
在某些特定的社会大环境下,要是有钱,你就可以摆谱,要是有权,你非但可以摆谱,你还可以搞搞特殊,不管这权是谁赋予你的,你或摆谱,或搞特殊,只要不被弄到班房里去,谁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字号贵宾包厢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陈狗剩都惹不起。
他只是个拿老板工资负责过来看场子的小人物,不对,现在应该是这个场子里头的小头目。
经过区区一个多月的历练,陈狗剩在金色时光里头混出了二哥的名头,说得好听些那是安保部部长的抬举,说得难听些,也是他陈狗剩够聪明够灵活够有手段。
按照几天前过来探查工作的萧鼎盛给的那个评语,山里出来的人,如果不是笨的傻的,都会在城市里当一只猛虎,即便做不了猛虎,也会是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只要给他一口吃食,就能打拼出一个领地来。
陈狗剩一直觉得萧鼎盛的话虽不像自家师傅说的那么在理,但这句话,还是很贴切的。师傅常对浮云说,要心有猛虎,而细嗅蔷薇,又时常语重心长的对他陈狗剩说,二杆子愣头青,一根肠子悔到青,做人,当纳城府,当谋心计,这一点,要学学山里头的狼。
此刻,这头山里头走出来的饿狼,正陪着笑脸,淡定沉着的走向那四个醉意熏熏,不断的摔瓶子耍酒疯怒斥包厢里为他们提供服务姐妹们的大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