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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当然还是和自己的一伙兄弟端坐在两名文官之后,这几名大汉见我扫视他们,急忙低头向我表示一番敬意。
大殿之上忽然安静了下来,刘协昂首阔步地走上了台阶。
我眼前一亮:这小子……气质真是不错啊,早上没注意,他的脚步比起一般的孩子,已经稳重了许多,不疾不徐,落落大方,还真有点所谓帝王的气势。
众位臣公当然集体起立,恭恭敬敬地向他鞠礼,而后陛下温和地请大家各自就坐。
大厅之内,气氛倒是比较温馨。
毕竟连续几次出兵,都大获全胜,中原一带至少十天半月之内不会有大规模的贼寇蜂拥而起,大家也都能够喘口气,悠闲地过上几天正常的生活了——我们大汉朝虽然数次衰落,但一直都偏向于老庄的无为而治天下,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一般都不喜欢去管理,三公九卿们宁愿去讨论一下《chun秋》诸多注解中的哪个版本更适合教化后人,孔圣人的那句话更适合流传千古之类神圣而严肃的问题。
果然……今天讨论的主题……竟然是历法……
他们说的词汇,除了几颗星星我有所耳闻之外,甲乙丙丁什么的天干地支我都不懂,何况要弄一套严谨的历法?!
整堂课我都昏昏yu睡,偏偏他们争论的气势汹汹——当然了,总体来说,大家还是在比较友好客气的气氛下进行研究讨论的,不然我早就被拳脚争斗之声惊醒了。
而且,我的老丈人蔡邕对此似乎极有心得,并且兴致勃勃。哦,我忘记了太史令的主要工作好像就是研究一下这些杂七杂八让我完全搞不懂的东西,他为什么叫太史令,而不叫太历令?!搞得我们连个正儿八经记载历史的官员都没有!
我事先给了刘协一个眼se,示意他在讨论历法期间绝对不要点到我的名字,接着我又叮嘱贾诩,有事的话偷偷在后方捅我一下,而后我垂下头来,做沉思状。
在恬静的梦想之中,我仿佛都能听得到外面纷扰的争辩,多少之前根本不曾听过的声音争先恐后地对这个国之根本问题发表自己独到的见解。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盆浆糊,而且是刚刚出锅还冒着腾腾热气芬芳扑鼻的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