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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泊志升堂后将那名妇人带上,范伯志厉声问道:“堂下何人,姓甚名谁,家居何处,为何躲在乱葬岗装神弄鬼还多次拿冥币冒充铜钱骗人东西,导致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你究竟有何目的?”那名妇人跪在堂下连连磕头喊冤,声音哽咽地说道:“青天大老爷,民妇冤呀!”
范伯志闻言说道:“有何冤屈尽管道来。”妇人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缓缓道出事情的原委:民女姓苗名若兰,家住昌乐县,三年前嫁到距离白宗县县城二十里外的刘家村,丈夫名叫刘有田。公公去世的早,婆婆也在二年前不幸染上了严重的肺病最后不治而亡,刘家家境不错,公婆去世后留下了一大笔产业,光是良田就有百亩之多,而且房产也留下了许多,金银钱财就更别说了。
婆婆去世之后,家中就剩下了大哥刘有福和大嫂张氏还有我们夫妻四人,因为婆婆走的比较突然,所以生前的时候并没有给我们分家。可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因此自打公婆都去世以后,我和相公就倚着哥嫂过生活,可谁承想,天有不测风云,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就在婆婆病逝不到半年的时间,那一日丈夫偶感风寒,身上忽冷忽热,哥嫂就催促我,让我赶紧去城里去请郎中过来。
不料我将郎中请到家时,发现丈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走进一看只见相公他双眼圆瞪,牙关紧闭,郎中连忙上前试探鼻息后便连连摆手,道:“夫人,您相公已经死了,节哀顺变。”说完连诊金都没有要便转身离去了。
当时我听到这般噩耗,当场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后询问哥嫂相公是怎么死的,没想到哥嫂竟然怒气冲冲地指着我的鼻子吼道:“我还想问问你,有田他只是染上了一点风寒而已这么就会死呢,你去接郎中,我们也没有在他跟前看着,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明朝隆庆年间,在白宗县有一条直通大运河的南北街,在这条街上住着一位名叫马伍德汉子,每天天还不亮他就早早起床将路边的烤炉点燃,然后和面准备做烧饼,等到天边泛起一抹亮光的时候马伍德的头炉烧饼也就正好出炉,因为他家的烧饼芝麻放的多,吃起来满嘴的芝麻香,因此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天,像往常一样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的时候他的第一炉烧饼也巧好出锅,就在这时摊位前突然来了一位妇人,这位妇人头上包着一块青蓝色的头巾,头巾几乎将整张脸都快遮住,虽然摊位前面挂着一盏油灯,可还是无法看清来人的模样。
那名妇人怀里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只见她掏出几枚铜钱直接丢进钱箱之中,随即用手指了指刚出炉的烧饼,整个过程中没有说过一句话,马伍德也不是个多事的人,虽然觉得妇人举止有些奇怪,但打开门做生意上门就是客的道理他还是明白,只见他面带笑容地说道:“烧饼刚刚出炉有些烫,小心别烫着!”说着拿过一张大荷叶,为她包了几个烧饼,妇人接过烧饼后便立马转身离开,依旧没有说话。
太阳西下,忙活了一整天的马伍德也准备收摊回家,可当他在数今天收入的时候却发现钱箱里面居然有几枚铜钱竟然是假的,是那种给死人陪葬用的冥币。马伍德见状不由地暗骂一句:太缺德了,居然死人钱骗人!可生气归生气,但好在只是被骗了几个烧饼,就全当自己做善事了。
大约过了三四天,这日马伍德的第一炉烧饼刚刚做好,那名抱小孩的妇人又来了,而且还跟上次一样一言不发,直接往钱箱里面丢了几个铜钱,买到烧饼后便立马走人。等晚上马伍德收摊时清点收入的时候,又发现了几枚陪葬用的冥币。马伍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自己在这里卖烧饼已经十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拿假钱来买烧饼,虽然烧饼不值几个钱,可一而再,再而三就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马伍德仔细回忆后发现,这两次收到冥币都有同一个人出现过,就是那个抱着孩子的奇怪妇人,而且她每次来的时候天都没有大亮,但她却抱着那么小的孩子出门买烧饼这未免有些奇怪,而且每次来都不说话,脸还被头巾包裹的那么严实,让人根本就看不清她的相貌。马伍德越想心里就越觉得那个妇人诡异,难道说她不是人,之所以拿冥币来买烧饼,那是因为她是鬼?
想到这里,马伍德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后背也被冒出来的冷汗浸湿,这件事他也不好告诉家里人,只能憋在心里,心想等下次那个妇人再来的时候,他一定要把钱接过来好好看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