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谁与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吾看中文5kzw.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高拱和张居正孰对孰错?
“黄大师以为,当今陛下,是身正还是不正?”朱翊钧忽然大声开口询问道,他坐在雅间里,旁人也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这个问题直接在整个会场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炸的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会场鸦雀无声。
这问题其实就非常直接了,不是下套,就是问黄悦忠,你到底要不要谋反。
“十年过去了,南衙的人已经开始忘记当年倭患的可怕了。”
“嗯好多了就行,日后大明还有好消息,朕会遣内官来告知新郑公,与新郑公同乐。”朱翊钧乐呵呵的说道。
考成法,在崇祯年间,为了挽救大明国事颓废,崇祯皇帝朱由检重新捡起了考成法,国势已经完全败坏了,而且考成法也不可能考成到皇帝的头上,所以终究是不能成。
张居正在,那皇帝陛下必然在。
朱翊钧想了想说道:“先生,舆论的高地是必须要占领的,在这个看不见的无形战场之中,我们要比敌人更加恶毒,才能对他们的招数做到心中有数,才能从容应对,否则他们就会占领道德的制高点,对我们指指点点,胡说八道,即便是有功也能说成有过,一如当初朕要亲手杀了陈友仁一样。”
朱翊钧来可不是空手来的,他要见高拱和王之诰,这都不是敌人,所以还带了不少的恩赏,有酒有肉有赐服,大抵就是过来看看,安定人心,给整个西土城的富户们看看,大明皇帝也不都是暴戾,也有仁善的一面。
如此顾虑重重的打仗,基本上就不可能打赢,司马懿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诸葛亮送他女装,他都穿上,唾面自干也不肯出战。
“陛下圣明。”张居正看着黄悦忠,略显失望的摇了摇头,陛下也就是懒得跟黄悦忠辩论而已,无论是用贱儒的方法去论术还是用循吏的方法去论道,黄悦忠都不是对手。
“这位学士请留步,为何一言不发离开?这里是诗会,既然要讨论,说清楚再走不迟!”黄悦忠直接就急了,这刚刚开场,就直接有人离场,他这个儒学大师,还有没有面子了?!
“吏部尚书万士和。”朱翊钧解释了下此毒计的来历。
这年头贪腐甚至都不是个罪过,那是人情往来,是人情世故的一部分,甚至在主流的风力舆论里,贪腐不是过错,而太祖高皇帝反贪是暴戾的铁证。
这种临事一死报君王,就是没了别的法子,只能一死了之保住名节,就跟妇人殉夫一样,是一种耻辱。
没过多久,两家开始鸡飞狗跳了起来,很快高拱和王之诰就带着一大家子前来拜见迎驾。
“身体可好些了?”朱翊钧笑呵呵的问道。
高拱和王之诰都是三朝元老,嘉靖皇帝在西苑修仙,隆庆皇帝甚至连廷臣都不接见,只见辅臣,而且话很少,几乎很少表露自己的意见,大抵会说一句,依元辅所言。
朱翊钧端着手看着黄悦忠满头是汗,符合他对贱儒的刻板印象,天生具有软弱性和妥协性。
张居正的儿子,可是娶了王之诰的女儿,张居正很了解王梦麟,王梦麟万万想不到如此阴险的招数,而且还能用的如此炉火纯青。
这名学子回头看了一眼黄悦忠,站定,对着所有人开口说道:“振武兴杀孽为虐?在南人看来大约如此,因为十年过去了,有些丧良心的已经开始忘记了。”
相比较沉睡的皇帝,大明现任的皇帝,那可是活跃多了,每天都会出现在文华殿上,每天都会招摇过市前往北大营操阅军马,偶尔也会刷新到永定河畔的永定毛呢官厂,还去过一次天津,那一次是去视察海运漕粮、税赋以及接了俞大猷回京。
黄悦忠开始念经,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确信了起来,朱翊钧听得厌烦,终究是站起来选择了离开,黄悦忠的观点是从君臣名异实同出发,论述自三代之下只有乱世,没有治世的根本原因,那就是一切的原罪都是皇帝。
高拱的父亲是正德十二年的进士,历任山东提学、陕西按察司佥事,官至光禄寺少卿,光禄寺少卿已经是正五品了,只要再往前一步,大宴赐席就可以上桌吃饭了,所以高拱也是缙绅豪户之一,高拱为官清廉,并未有太多的田亩,他被皇帝叫到京师来,就是为了让他方便看病,他可没有付费安置,也没那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