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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万士和上奏蛊惑皇帝,那即是万士和是佞臣,相反,万士和从皇帝身上学这种阴狠的招数,则完全没有问题,因为作为臣子,执行陛下君命,是臣子的职责。
以民视君臣实同,以臣视君则不同,那么以君视臣民呢?也是相同的,在这个关系里,大明皇帝在法理和事实上都是至高无上的,那么规定皇帝的义务,这就是给猫挂铃铛,张居正一个臣子,居然敢给最大的肉食者挂了一个笼头,那天下肉食者,还有张居正不敢挂笼头的吗?
张居正听闻也是满脸的笑容说道:“陛下,海瑞这种骨鲠正臣,又有几个呢?”
张居正早就在《陈五事疏》里规定了皇帝的义务,而皇帝也答应了这个义务,并且坚定的履行了到了现在,这五件事已经扩展到了六件,分别是御门听政、应批尽批、召辅臣见廷臣、国事廷议、百官考校和皇帝自己加的操阅军马。
大明朝也就出了一个海瑞而已。
整个民坊错落有致,坊墙和坊门都很是高大,还有恶犬巡逻,与其说是民坊,不如说是高墙监牢。
就像是北虏,即便是打赢了也要顾虑,这真的是自己打赢了,还是戚帅故意使然,诱敌深入?
黄悦忠连皇帝都不敢公开的骂,远不如海瑞。
朱翊钧也就是不喜欢高拱,全然称不上讨厌,高拱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至少在反贪这方面,整个大明朝二百七十年加起来都没高拱一个人反的多,连张居正都没反贪。
之前高拱儿子是有这个闲散官的官身,后来在隆庆六年的朝堂倾轧中,这个闲散官被罢免了。
清君侧那个味儿,挠儿一下就上来了。
“上报天子,下救黔首,定国安邦,救庶民于水火,虐!在哪里?”
也正是有了高拱在隆庆年间的反贪,才有了今日吏治的更进一步。
“回来了一趟,念叨着什么三桃杀二士,就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明年就要会试了,也不好好读书,四处招摇,一整天都见不到人。”王之诰絮絮叨叨的抱怨着王梦麟不好好读书,整天乱跑。
“若是黄大师是大明人,这虐一字又从何而来?”
他让高拱活着,就是让高拱知道,张居正的路不见得完全正确,但比高拱要强,大明越强,高拱就心里越堵的厉害,走到这个位置,承认别人很厉害,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事儿。
朱翊钧立刻就闻出了双标的味道来,先生也是按着亲疏远近在双标,皇帝能开这个头,万士和不能。
朱翊钧去了王之诰的家中,他不喜欢高拱,索性就不去了,一边走一边解释着三桃杀二士的步骤,这一个方法,就是毁掉一个人名声的办法,这个办法如此的恶毒,连张居正都眉头紧皱说道:“此乃佞臣毒计,陛下岂可轻信?何人如此歹毒?!”
黄悦忠当然不敢说皇帝不是正人君子,哪怕是他心里已经快要把朱翊钧给骂死了,但是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所以词藻堆砌的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说的朱翊钧都起了鸡皮疙瘩。
在原来的历史线里,高拱好像是对的,万历皇帝这家伙,大抵不为人君,晏处深宫九重,天下纲纪废弛,君臣否隔不见,人主君上蓄疑,朝中贤奸杂用,国朝溃败决裂,再不可振救,所以论明之亡,实亡于万历。
有的时候,祖宗成法,也是一个筐,什么都能往里面装。
朱翊钧看出了张居正对万士和的不满来,这么脏的招数自己偷偷用就是了,怎么能教给皇帝,这不是有损圣名吗?
大明国朝的第二杠精一定是海瑞,而第一杠精,是国朝最高机密。
“朕知道了。”朱翊钧又挥了挥手,以壮声势,万太宰的徒弟,那就不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