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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一甩袖子,离开了午门的城门楼,他现在要准备大婚的礼仪了,这个礼仪很长很长,长到大明皇帝只觉得厌烦的地步,可是礼部这次那是一步不退,就是砍了他马自强、万士和,这礼仪制度也不能再缩再减了。
万士和在某些事上也很执着,皇帝的乱命,他也是不会奉命行事的,这大婚是陛下的事儿,王者无私,这可是大明的脸面,那么多外国番夷使者在京,办得差了,友邦惊诧。
朱翊钧在筹备大婚礼仪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规律,自从明宪宗朱见深继位之后,大明的皇帝如果有了庶长子,一定不会有嫡子,这就是折中之法,不违背皇明祖训之中的祖宗成法,立嫡立长,也好过无法确定顺位导致的朝堂风波。
比如万历年间,持续了十五年的国本之争。
朱翊钧马上大婚,他就必须看到这个问题,万历年间的国本之争,其实就是大明皇帝皇权和臣权拉扯争夺的过程,无论万历皇帝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万历皇帝的皇太子朱常洛,乃是万历皇帝宠幸了宫婢所出,这也是万历皇帝看不上这个皇太子的原因,皇帝看不上长子,这立刻就形成了党锢,而后两次妖书案、三王并封、梃击案、红丸案,层出不穷,大明顶层的政治风波不断的酝酿。
朱翊钧不得不说,大明的命真的硬!
万历皇帝如此胡闹了三十八年,到了最后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大明,一直到了崇祯十七年才彻底咽气,这血条真的是长的吓人。
“两个侧妃叫什么来着?”朱翊钧略显疑惑的问道。
朱翊钧显然不会有国本案的发生,他实在是太勤勉了,到现在,两宫太后和皇后选出的侧妃,朱翊钧别说认识了,连名字都不晓得,他的勤勉废寝忘食算不上,但绝对用心。
朱翊钧主要是对豆芽菜不感兴趣,要什么没什么,抱着个什么都不懂的火柴棍睡觉有什么意思?
朱翊钧根本不知道,王夭灼连鲛油都准备好了,那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宫里的老嬷嬷那张嘴,那可是什么都能往外蹦。
张居正时常担忧,这样的勤勉用心,又能维持多久?
历史反复告诉张居正,克终极难,前有唐玄宗,后有明世宗,都是类似,既要也要还要不可取,张居正后悔天天劝谏节俭,就是后悔在这里,皇帝但凡是有点爱好,寄情于物,也是极好的。
朱翊钧不是没有爱好,皇帝对算学和机巧之物,十分的上心,文华殿偏殿那一屋子的手办,有大半都是小皇帝亲手做的,所以皇帝如此不务正业,张居正从不劝谏。
“两位侧妃,一个来自京营的百户的家庭,名叫李锦,另外一个则是出自南衙水师的千户家庭,名叫刘梦姝,现在见见吗?”张宏立刻回答道,陛下终于想起来问枕边人的名字了!
之前给皇帝画册的时候,皇帝其实看过,这眼看着要大婚了,这才想起来问,作为宫里二祖宗,张宏的压力也很大,这两位侧妃入宫日久,皇帝连宣见也没有,侧妃时常差人询问何日觐见,始终得不到回话。
这可不是张宏不努力,他真的是努力两位侧妃说话,询问何时接见,实在是皇帝真的忙。
“不必了,一会儿要去北大营操阅军马,回来也晚了,明天就大婚了,明日再见也不迟。”朱翊钧摆了摆手,筹备婚礼仪仗,还要操阅军马,朱翊钧的的确确忙的很,朱翊镠可以作证,他就是看着皇兄这般辛苦,对皇位都变得厌恶了起来。
当的差被骂,当的好更加被骂,一整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片刻不得喘息,过年歇了五天,只有大年初一没有操阅军马,其他时间也没有停过一天,无论风雨。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当个昏君为所欲为,会成为朝臣们为恶的借口,他老朱家的天下,老朱家的人都不在乎大明百姓死活!
朱翊镠胸无大志,只想享乐,他不想成为历史罪人,那太重了,他承受不起。
大明皇帝在大婚前一天又去操阅军马了,王夭灼站在文华楼上,远眺着夫君的披风在春风中,在马匹上随风飘荡,她抓着凭栏,眼神里皆是爱意,她很确信的知道,自己是喜欢陛下的。
因为她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是庇佑万千庶民的君父!
“妹妹们,你们也看见了,日后还需要齐心协力才是。”王夭灼一直张望到看不见陛下身姿的时候,才对着身旁两个女子开口说道。
王夭灼比这两个女子的大一些也大很多,大一些自然是年龄,大很多的自然是硕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