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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计算地月距离就要用到视差仪,而计算出了地月距离,就可以计算月球的直径、日月直径及日地距离,算出这些就可以精准的确定日食和月食的时间了。
“这个天文学家猜测不仅仅是地球拥有卫星月球,土星也应该有卫星的存在,而我们已经观察到了土星的耳朵,和它的卫星,说明了地球不是唯一的中心。”朱翊钧在阅读天体运行论的时候,发现了哥白尼受限于仪器,导致他没有看到土星的耳朵,也就是土星环和土星的卫星。
一旦能看到土星的耳朵和土卫一,那就可以证明日心说的模型更加合理。
大明对于宇宙模型的猜测,叫乾坤体图,也是地球为中心,第一重天为月轮天,依次为水星天、金星天、日轮天等等。
朱翊钧和张居正讨论了很久这个论述,想要翻译这本书,需要懂拉丁文,还需要懂算学,还要有时间,朱翊钧选择了亲自来,并且给出证明的过程。
安东尼奥在离开京师之前,在会同馆驿,购买到了大明的第一份民间报刊,全晋杂报,杂报是相对于邸报而言,而这份杂报的头版头条,就是大明皇帝发表的论题:《劳动图说》。
安东尼奥能看得懂,因为全都是用俗文俗字书写而成,安东尼奥盘算了一下大副购买货物和沟通舟师、水手等诸多事宜,决定在京师盘亘一段时间。
劳动图说对于复古派而言是毒药,对于古墓派而言,就是重若泰山的墓碑!
这一日的下午,打靶归来的朱翊钧盥洗之后,突然传旨到了文渊阁,要张居正和戚继光随扈前往燕兴楼包厢吃饭。
皇帝一般都是大宴赐席,这私下请人吃饭,还真的不多见,冯保还专门叮嘱张居正和戚继光,不要穿朝服,披个毛呢大氅出门便是。
朱翊钧开始点菜,张居正和戚继光作为宾客,自然客随主便。
“嘭!张居正欺人太甚!”隔壁的包厢传出来一声怒吼。
张居正神情呆滞,怎么吃顿饭都能听到有人骂自己?自己这是得多招人恨!
这顿饭,怕是不寻常。
的确不寻常,万历二年的状元郎孙继皋看到了《劳动图说》后,立刻召集了一批人,准备予以反击,舆论的高地,怎么可能拱手让人,这可是他们影响朝政最大的手段,现在这个高地,张居正居然也要拿去!
在孙继皋等人看来,这个朱中兴,就是张居正的笔名。
孙继皋选的地方是燕兴楼,是一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这个酒楼临近会同馆驿,原来是永乐年间招待外国使臣的酒楼,随着时间的流逝,外国使臣逐渐减少,这个酒楼在正统年间被变卖,几经流转,最后到了孝宗朝时外戚张氏的手中,张氏倒台之后,被嘉靖皇帝收到了皇庄的范围内。
兜兜转转这么些年,燕兴楼再次回到了皇帝的名下。
这个信息不是广为人知的,这就是典型的信息差。
而此时席面上围着六七个人,三个佣奴站在门前,四处张望。
“简直是荒谬!物情,是因为供需而不是人力劳动,更不是功力!”孙继皋的语气格外的激动,张居正在否认至圣先师孟子的物情论,物品的价值是天生的,这在儒家中叫做性。
“孙编修所言甚是,这西湖旁有商贾卖伞,这下雨天,从一分银涨到了一钱银,为了避雨的行人,还不是得乖乖掏钱?这伞还是那把伞,这哪来的功力之说?还不是供需一致为物情?供给与需求一致决定了商货价格,这个朱中兴,简直是胡说八道。”来自无锡的顾宪成顾先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为孙继皋的提供了例证。
张少弦听闻自己的弟子顾宪成这么说,也是颇为认同的说道:“这就是了,这天灾地祸非人情,缙绅善公灾年并地,本就是给小民喘息之机,卖地的人多,买地的人少,兼并自然而然,朝廷非要干预,又是清丈,又是还田,还要追欠,何苦呢?”
“失了地就好好做工,赚到了钱,再买回来就是,这本身就是个天经地义的事儿,朝廷这是要与天地角力不成?”
张少弦师从龙城书院山长施观民,顾宪成和顾允成都是张少弦的徒弟,这次二顾进京赶考,张少弦带着徒弟来京师,自然少不了拜访一些朝中的名士,为自己弟子奔波张罗一二。
孙继皋、顾宪成、顾允成、张少弦,这都是日后东林党的中流砥柱,复古派中的古墓派。
焦竑则是眉头紧蹙的说道:“诸位,读史吗?除春秋之外。”
“不读,记事耳,无大伦。”张少弦不是很在意的问道。
“诸位,读矛盾说吗?”焦竑更是眉头紧皱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