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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辅先生。”王家屏和范应期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俯首行礼,新晋党不许跪,王家屏和范应期没有跪下行礼。
“你们去前面听听戏,我和元辅先生有话要说。”葛守礼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去戏楼听戏。
看着王家屏和范应期的背影,葛守礼有些恍惚,去年杨博就是这么带着葛守礼数次拜访了张居正,历历在目,现在换他和张居正聊正事,让门下二人听戏去了。
“元辅,我这番前来,有两件事,杨太宰一生,还是功大于过的,晋党变成这个模样,也不是太宰想看到的,否则我也不能凭白得了这党魁的身份,耀武扬威,这朝廷官葬,给谥号的时候,是不是能给个美谥?”葛守礼这次找张居正,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杨博的身后名。
杨博已经病重,不能行路,眼看着撑不住了,葛守礼不为杨博奔波,就没人给他奔波了。
张居正听闻,颇为唏嘘的说道:“目前拟赠太傅、谥襄毅,恩荫一子为中书舍人,杨博死后,我为杨公撰写神道碑铭。”
葛守礼站起身来,长揖郑重的说道:“谢过元辅。”
张居正肯给杨博写神道碑铭,这是一种肯定,至少张居正主政这段时间,杨博的身后名不会反复,人死道消,日后也基本不会再有反复了。
“葛公来的第二件事是张四维的事情吗?”张居正示意葛守礼就坐,询问详情。
“是。”葛守礼面色平静的说道:“张四维肯定不甘心,做一个翰林小吏,他接受不了的,我打算用些法子,让他甘心。”
“国朝大局他不能破坏。”
张居正摇头说道:“葛公啊,你不能出手,你要是出手,你那些个门生,怕是心有戚戚,惶恐不安了,你可是党魁,这事儿,还是我来吧。”
“张楚城把张四维弹劾致仕,又把王崇古撵了回去,现在张四维回朝,找张四维麻烦的必然是张楚城。”
葛守礼沉默了下,略有些不赞同的说道:“晋党让他这么搞下去,怕是要出大乱子,王崇古整饬边方的功绩,也要被他折腾没了,作为党魁,肃清一番,也是应该,庆赏威罚,才有威权。”
“那也行,那就一起来吧,让他老实一些。”张居正稍加思考,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葛守礼已经坐稳了位置,确实需要一些雷霆手段,来震慑一番。
张居正满是笑意的说道:“葛公,你搞得那些开馆纳四方宾客、家学堂、不行跪礼之类的事儿,也是杨太宰临行前教授的吗?”
葛守礼满是笑意的说道:“那倒不是,这都是我自己的想的。”
“那我打算照抄一番,还请葛公海涵,不要见怪。”张居正对新晋党的党建工作那是非常的认同。
现在的新晋党可谓是元气满满,朝气蓬勃,搞得张党都像个腐朽的老头子一样,张居正也算抄作业,提前跟葛守礼打个招呼。
葛守礼连连摆手说道:“无碍无碍,都是些旁门左道的小把戏,元辅先生不嫌弃,就尽管拿去。”
张居正送别了葛守礼,葛守礼这个党魁虽然不如杨博那样,但做的已经是极好了。
葛守礼带着王家屏和范应期出了全楚会馆,刚好就看到了张四维求见,四个人在全楚会馆门前,寒暄了一番。
“全楚会馆正在装潢,不便见客,请回吧。”门房通禀后,冷冰冷的扔下了一句话,让张四维走了。
张四维失魂落魄的离开,张居正居然连门都不让他进了。
葛守礼看着张四维的背影说道:“王家屏,张四维养外室,家门闹了祸事,把这事鼓噪一番,找个言官,质疑一番,连家门都看顾不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能齐家,如何治国呢?”
“是。”王家屏和范应期心神一凛,赶忙说道。
葛守礼也不完全是好好先生,他也会发脾气。
而张楚城的指责力度,则是从张四维的出身去了。
张楚城一本奏疏入朝言张四维回朝事:盐法之坏,在大商专利,势要根据,以故不行。因指宣大督抚王崇古弟、原吏部右侍郎张四维父为大商,崇古及四维为势要,请罚治崇古不用四维!
晋党和张党的这次联合绞杀,让张四维回朝之路变得极为艰难。
这里解释一下,张四维原来是吏部左侍郎,硬生生的被他自己给玩成了掌詹士府事,相比较左侍郎,的确是翰林小吏,所以张四维还朝,也是掌詹士府事,而不是吏部左侍郎。求月票,嗷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