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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为萤依旧微微笑着,语气却是很是感叹地说着——它在心里啊!
南岛低头看着膝头的两柄剑,也许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了草为萤什么意思,想了很久,缓缓说道:“我膝头有两柄剑,一柄叫桃花,一柄叫鹦鹉洲,它们是用铁打造的,是用剑意磨的。它们可以在我身前三尺,也可以离身而去数里。出剑的时候,它们是热的,带着剑意的时候,它们是冷的。一柄是青黑色的厚重的,一柄是流光一般的修长的。”
南岛轻声说道:“这是手中之剑,是可以被描述的东西,而心中之剑,我却是不知道如何去描述它。不能描述的东西,便不可驱使,这样的剑,它又有什么用?”
——草为萤看了南岛许久,而后笑着站了起来,沿着湖边踩着一地桃花随意的走着。走了一阵,又回过头来,看着南岛,像是要说什么东西一般。
草为萤当然没有站起来,他只是笑眯眯地坐在大湖边,喝了一口酒,说了这样一段话。
南岛怔怔地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身旁的那个青裳少年。
“我走了吗?我要与你说什么呢?”
草为萤笑眯眯地看着南岛问道。
南岛沉默地坐着,他想说草为萤没有走,只是安静地坐在树下,喝了口酒。
但草为萤也确实走了,还留了一个疑问在南岛脑海里——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南岛紧紧地攥住了膝头的双剑,似乎有千万种念头涌入脑海,但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唇齿笨拙,言语喑哑,如同初生幼儿一般,所见人间壮阔,然而无可形容。
在那一刹那,这个少年如同被大风吹袭,好似被大海淹没。
然而一切穿过灵魂而去,万般皆不可留。
它在心里啊!
一切如同悖违常理,又如同理所应当。
“心中之剑当然是可以被描述,可以被驱使的东西。”草为萤轻声说道。
南岛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这个青裳少年。
草为萤也看了南岛许久,而后笑着站了起来,沿着湖边踩着一地桃花随意地走着。走了一阵,又回过头来,看着南岛,轻声说道:“有空我会去见见那个告诉你心中之剑的那个人。”
这不是心中之剑,只是已经存在,且被描述的手中之剑而已。
心中之剑的草为萤什么也没有说,却已经杀死了一个少年。
南岛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拿着剑撑着伞向着天上镇外走去。
“好。”
......
山道上的风雪很大。
所以张小鱼走得很是坎坷。
连身后的山河剑都被取了下来,当做拐杖,一路撑着向着山上爬去。
在这样的大雪里,岭南很是安静,然而在前方的山道上,却是有人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
白发生鬓角,听风而独立。
自然是岭南听风剑派听风吟。
那些吹往南方的风里只带来了那场雪,却是没有人知道,原来那场北来的雪里,还有一个年轻的白衣剑修。
“师兄今日怎么来岭南了?”
听风吟看着拄着剑在山道上走着的张小鱼,却是执剑行了一礼,叫了一声师兄。
当然,行不行礼,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执剑。
张小鱼歪头看着听风吟手中的剑。